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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嚴不同,也不似姜煬的深沉孤傲,更不像林習的熱情爽朗,阮乘風妥妥的一個俊儒公子,面若春月,眼若流波,沉默處似落雪無音,一出聲如清泉入潭。

“當然是看阮公子您了。”燕雪撇一撇嘴,“您可是貌比潘安才超宋玉的。”

“胡說!你這小子,嘴上總跟抹了蜜似的,這為人者,最忌信口雌黃,夸人之法,過猶不及啊!”

燕雪偏過頭吐吐舌頭,這位阮大人什麼都好,就是愛說教,一張嘴就是紙卷味兒,也不知道這年紀輕輕的就這麼迂腐,等老了會是什麼個樣子?

他們趕到書房的時候,守門侍衛卻說太子去了後花園。於是兩個人又馬不停蹄地向花園走去。

午後輕塵,有暖風徐徐,落英繽紛處,姜熠獨坐其中,正拂了袖子斟酒。

見燕雪帶了阮乘風來,動作仍然沒有絲毫停頓,口中卻閒閒地丟擲一句:“你來了,不必行禮了”

“參見殿下!”阮乘風卻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大禮,一抹小細腰柔韌性極好,剛剛好彎了九十度。

燕雪在一旁嘟嘟囔囔,每次都說不用行禮,這阮大夫也夠頑固,可主子也是,他愛行禮就讓他行便是了,每次也都要提前說一句不用,也不知道這兩人煩不煩,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這一個模式。

果然,燕雪的嘟囔成功地引起了姜熠的注意,他有些頭大地以眼神示意,讓他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你大哥要回來了,府上知道嗎?”姜熠舉起酒杯,示意阮乘風坐下。後者又誠惶誠恐地謝恩之後才在姜熠對面落座。

“回殿下的話,自然是聽說了,不過大哥應該會直接回他的將軍府,臣見到他的機會,應該也是極少。”

姜熠微微點頭,阮乘風的話裡有話,正說明了他的頭腦聰慧,心思通透,不愧是他伴讀的人。

“那明日你可要隨我一同出城迎接?”

這話一出,阮乘風卻是一驚之下,突然抬頭看了姜熠一眼,在碰到他深邃的眼神之後又馬上移開,拿起那杯青梅酒以解尷尬。

“殿下是說,明日要親自出城迎接大哥回京?”

“當然,阮將軍平定西疆戰亂,又常年鎮守邊疆,於社稷有功,本宮身為太子,理當前往。”

阮乘風有些許的沉默,不自知地飲下了手中的酒,舌尖上傳來的酸甜刺激下方才讓他回神,細細端凝著那杯酒,他似乎岔開了話題:

“殿下這梅子酒,釀了很多年了,味道越來越好。”

淡淡的語氣裡,第一次少了一直以來的疏離。姜熠的臉色,也似乎溫柔起來。

“殿下親自出城迎接,必能讓朝臣歸心,百姓讚賞。臣愚鈍,願隨著殿下前往。”

放下酒杯,他忽然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禮回答。

姜熠仍然杯不離手,似乎還在細細品味青梅酒的餘香甘醇。

阮乘風回到太傅府之後,只覺身心有些疲憊,似乎每次見過那個人,總是有這樣的感覺。他本想休息一下,阮晏卻又傳喚了,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他又趕往書房。

阮晏自然是要問太子相召之事,聽聞大概之後,已知天命的老頭子捋著鬍鬚淺笑,自己辛辛苦苦教匯出來的太子果然有帝王之姿。他放低姿態出迎功臣,非但不失禮,反而更能彰顯太子仁德,令百官安心。不過,念及那個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兒子,他又不知是該憂該怒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此話誠然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歲月催人老,安寧不常有。

第二日,姜熠果然帶著阮乘風和一干侍衛,在城外十里的送別亭內,迎接阮無羈回京。

幾騎快馬,揚鞭而來,塵土四起,風塵僕僕。

八年未見,阮無羈更顯勇猛,邊疆多風沙,本就挺拔的身姿更加矯健,剛毅果敢的面龐也被雕刻得愈發堅韌。阮乘風垂首站在姜熠身後,聞馬蹄聲至,忍不住抬頭去看。畢竟是骨肉相連。

姜熠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往旁邊跨了一步,以便他能更加清楚地看到須臾而至的阮無羈。

阮乘風身體一僵,卻又將頭垂了下去,似乎是想謹守做臣子的本分,但少年心事,又究竟有誰人知曉呢?

阮無羈遠遠看到姜熠一行人,自然驚訝,卻仍然不動聲色。直至在亭前停住。

“參見太子殿下!”

雖然不是一路人,但君臣有別,阮無羈軍裝在身,單膝跪地行禮。他並不多餘表情,身後軍士卻是喜出望外,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