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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玄妙,燕雪自然不懂。

“去傳阮乘風來。”姜熠本也沒指望他懂,吩咐了他一個簡單的差事。

燕雪領命去了,一路上還在垂著小腦袋想姜熠的話,沒留神碰到了一個人。

“告誡你多少遍了,在宮裡切勿莽莽撞撞的,一定要多長几個眼,你每回都當耳邊風,我看你下次得再進一次暗房才能記住。”

燕雲在幾個兄弟面前確實有大哥的威嚴,不過,這番責備裡面,更多的應該是保護。要想在這人吃人的地方立足,必須學會謹慎才行。

“我就是看到是師兄才撞上來的,換成別人我才不撞呢!”燕雪的伶牙俐齒也就這會兒有用了。

三言兩語將事情同燕雲說了一遍,他繼續找阮乘風去了。

燕雲則是一臉心事地往太子書房走去。

“林習?哪個林習?”

聽了燕雲的回稟,姜熠忽然起身,帶翻了一疊奏章,他有些迫切地問道。

燕雲連忙將手中的紙條遞上,正是燕隼帶回來的訊息。

“林家三少爺,林習?”姜熠看過紙條上的內容,喃喃自語道。

“主子,六皇子去江南尋醫,明明找到了林家卻不去,反而先與這位林家的少爺相識,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燕雲斟酌一番,詢問道。

“林太醫是神醫莫信之徒,為人耿直端正,一心醉於醫術,不屑於朝堂爭端,聽一些老臣說起來,似乎也正是因為不願參與朝堂爭鬥,他才選擇歸隱田園。如今十多年過去,他總不能在垂暮之年反而再入世俗。”

姜熠否認了燕雲的猜測,而且他很瞭解姜煬的心情:“六哥一心要與我爭這儲君之位,父皇一病,他本來大有機會,太傅卻提到了林太醫的事,父皇便派六哥前往江南,他心中自然不甘,定要逗留幾日才回來。至於這個林家的三少爺,也許是偶然結識的吧。”

燕雲向來對姜熠的話深信不疑,也不再對這件事心存疑慮,轉而又提到了方才燕雪說的那件事。

“阮無羈此時回來,定是聽說了六哥南下的事,我們又要與一頭豹子周旋一段時間了。”姜熠對阮無羈的評價很高,不過卻也能聽出來,這位太傅之子,顯然與他的父親並不是一條心。

不錯,這事說起來,又是淵源一段。

姜煬自小在宮外長大,性格冷漠孤僻,回宮後不愛與幾位兄弟來往,總是一個人待著。當然,上學堂的時候他也是一個人坐在最後,整天都不與這些親兄弟們多說一句話。

阮無羈彼時還在宮中做帶刀侍衛,他本是阮晏妾室所出,後來正房阮乘風出生後,阮晏疼愛幼子多過長子,以至於阮無羈少年老成,本該是瀟灑不羈的風流郎,卻長成了成熟穩重的腹黑男。

而他們倆的故事,就只是很平常的相知相惜而已。即使姜煬身份尊貴,但幼時多舛,母妃早逝,在宮中自然是人人欺侮的物件。而無依無靠的他,每次受傷也只能一個人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

阮無羈便是此刻出現。看著身為皇子卻屢屢受辱的姜煬,很容易就想到少年時的自己,憐惜之心頓起,萌生了看護之意。他武藝高強又頗有智計,在宮中時常建功,備受皇帝倚重。那些皇子雖然跋扈,卻還是害怕傳到皇帝耳中,所以他遇見幾次制止斥責之後,姜煬受欺負的次數倒也少了很多。閒暇時候,他更是時常指點姜煬武藝和兵法,兩個人就這樣亦師亦友,姜煬度過了剛回宮的那段艱難時光。

後來,日漸長大的姜煬能力愈發明顯,幼時發生的事也漸漸被時光掩埋,他開始在朝堂上嶄露頭角,逐步走到了無人敢欺的境地。而這時的阮無羈,已經因為西疆戰事奔赴遠方,連打了六年的戰爭,終於將西域戎狄鎮壓,他因為屢建戰功被朝廷封為鎮守西疆的將軍。

而在這八年裡,他只有受封之後回朝謝恩,除此之外再不曾回京。此番他忽然上表要回京述職,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因為六皇子的緣故。

這也是姜熠將姜煬視作心腹大患的一個重要原因。阮無羈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戰場奇才,西疆戎狄對其無不聞風喪膽。倘若以後真要與姜煬兵戎相見,阮無羈必定是最難攻破的一道防線。

阮乘風,與阮無羈同父異母,卻頗有乃父風範,手無縛雞之力一書生,滿腹經綸,才高八斗。

燕雪將他帶來,一路上穿楊拂柳,不時有宮女從兩人身邊經過,都偷偷拿眼來看,過去之後還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燕雪啊,你說她們是看我們倆誰呀?”

與姜熠的高貴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