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蕭寒渾身一震,念及幾年之前,杜霜城全盛時期的瀟灑姿態,竟是不敢再發一語。
“你們記好了,今日為難你們的是我杜霜城,與停鶴山莊沒有半分干係。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答應就此離開,杜某再不為難各位。”杜霜城冷冷凝著鳳目,唰一聲合上扇子,道:“否則,格殺勿論!”
…未完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二章(修訂):藥廬之外聞殺氣,汴京城中遇熟人
第四十二章(修訂):藥廬之外聞殺氣,汴京城中遇熟人
此時誰也未留意到,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停鶴山莊,直直朝著藥廬奔去。
少年赤著上身,盤腿坐於榻上,髮髻間,白霧徐徐升騰,聚於頭頂又漸漸散去。
密密麻麻的血點子從他的脖子一路蔓延到背脊,望之怕人。如果瞧得仔細些,便能發現每一個血點之上,都插著一根細如髮絲的銀針。
白若離看他眉間黑氣漸散,知自己的法子已然奏效,捻起三支銀針,繼續刺入他肋下穴位。
只見銀針一刺破面板,一溜青氣就隨針孔鑽了出來,如一條頑蛇,蕩在半空。緊接著,少年左手訣印一變,這一溜青氣便開始在半空不停的撲騰掙扎,翻滾來去,最後,就見少年張開唇口,將之納入。彷彿吞下了甚麼至珍美味,少年眉間一舒,一聲暢快至極的低吟自他唇間逸出。
眼見就欲大功告成,白若離更不敢有絲毫分神,彈指間再又送出三支銀針,繼而抬掌一吸,少年頸下三寸之地,突飆出一道血箭,一支金針隨之而出,被白若離捏在指間。
金針甫一離體而去,少年神色頓時一振,面色也紅潤了幾分。
白若離將沾了血跡的金針浸在事先備下的清水之中,繼而用食指按了按額頭,只見他眉梢略見疲態,眼窩下一道青痕,分明是傾盡心神之態。他暗自思忖道,控制這一支金針在人體內行走,所耗費的心力果然比想象中來得巨大。
勉力定了定神,白若離將少年身上的銀針一一撤出。
他在少年身後盤腿坐下,出言向對方提醒道:“腦顱不比其他地方,在腦中馭針,我需要匿去五感,做到心如止水。”說到此處,他轉頭朝窗外睇了一眼,才繼續道:“期間若有任何動靜打擾於我,皆有可能導致功敗垂成。”待少年點了點頭,他一揮手,揭去了少年髻上的玉簪子。
見少年如瀑青絲散落肩頭,掩去了脊背上的百隻針孔,白若離緩緩閉上了雙眼。
短短几瞬,兩人皆是度秒如年。
白若離斑白的雙鬢被汗水打溼,心神過度的損耗,致使他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面色也逐漸化為蒼白。
杜迎風忍著顱中刺痛,將體內躁動的真氣逼入正確脈道,同時,他能感覺到一樣異物從頸上風池遊向後腦玉枕,再一點一點逼近頭頂百會,每向前一寸,痛苦便加劇一分,不過此時的疼痛比起之前,已經要好上太多。
揀了個空閒,他嘗試動了動右手,感覺除了縫合處略微刺痛,其餘並無大礙,心中一喜,接著卻是臉色大變。
危機已過,照理來說該是平心靜氣才是,可不知為何,他心臟突的狂跳!
有一抹異樣感,令得他一瞬間寒毛直豎!
未免驚動身後人,杜迎風不敢有太大動靜,略微的側過臉,向著窗邊凝視。
朦朧的月色中,一雙眼眸亮如點漆,與他目光交觸,杜迎風心中猛的一突,正欲提醒身後之人,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嚥下。不行,此時打擾他便是前功盡棄。
他略一遲疑,再抬眼之際,窗外的人已沒了蹤跡。
這人能繞過外圍埋伏隻身來此,輕功定是極高!這一點認知,令他心中更是惶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如此緊要關頭,竟又橫生枝節,杜迎風惱恨之餘,卻只能暗暗戒備。
孰料,那異樣感來得突然,消失也在一瞬,這不由令他一陣錯愕。
走了?
這個人……究竟甚麼目的。
未及深思,他腦中忽被一陣劇痛侵襲,接著便兩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身後白若離恰巧睜開眼,一抬手,將少年仰倒的身體納入臂彎,繼而長長舒了一口氣。
叩門聲適時響起,白若離將人安置在榻上,起身為杜霜城開啟房門。
白若離將他迎進來,問道:“擺平了?”
杜霜城輕輕點頭。
兩人來到少年睡臥的榻旁,杜霜城伸手一探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