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奮之時,便見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人撥開人群走到正前,指著杜霜城腳下的輪椅,就是一陣嗤笑:“我當是誰,原來是萬劍山莊的大公子,原來停鶴山莊儼然已經成為萬劍山莊的避難之所,哈哈!”
此人正是神武門的大弟子管仲,他趾高氣揚的仰著頭,衝著眾人道:“不管這人以前有多風光,現在也只不過是個癱子,你們怕什麼?”眾人聽他一番挑唆,紛紛鬨笑起來,望向杜霜城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輕視。
杜霜城面上慍怒,他略微抬了抬右手,嘴唇微掀,吐出兩個字。
“放箭。”
抬頭見空中百道寒星刺破了夜空向自己射來,庾蕭寒瞳孔微縮。
眾人亂作了一團,庾蕭寒抽劍出鞘,一邊抵擋射向周身的箭矢,一邊大喊道:“有埋伏!大家小心!”
一時間,箭矢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官仲一邊躲閃,一邊哇哇大叫:“好個停鶴山莊,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偷襲!”
杜霜城有些好笑的撣著袖子。“各位夜闖民宅,想來就是名門正派的作風了。”
那管仲被他的話一噎,頓時詞窮,且分心之下不小心被一支利箭射穿了肩膀。
捂著傷口滾到一處角落,他呼呼喘著氣,眼珠子四下轉了一圈,見沒人注意自己,於是提著武器悄悄繞到杜霜城背後,一刀向其後頸削下。
杜霜城背對著他露出一絲冷笑,將手臂垂下,從寬袖中滑出的一柄象牙摺扇正好被他捏在手裡。
這管仲以為自己的偷襲十拿九穩,正在沾沾自喜,哪知自己一刀還未砍下,就叫迎面飛來的一物削去了腦袋!
杜霜城收了扇子,不屑去看身後屍首分離的屍體,之冷冷打量著庾蕭寒。
那方箭雨稍歇,庾蕭寒見身後的人轉眼間便倒了大半,不由有些沉不住氣,長劍唰一聲向著杜霜城指來。
杜霜城將右手抬高,轉握成拳,再次下達命令。
“放箭!”
庾蕭寒心中一陣憋屈!不止庾蕭寒憋屈,與他同來的武林人士都極度鬱悶。他們原想來個螳螂捕蟬,怎料竟讓對方來了個甕中捉鱉,眾人亂了陣腳,紛紛將矛頭指向領頭的庾蕭寒!
“庾莊主,是你說這事十拿九穩,我們才跟著你,現在倒好!”
“是啊,庾莊主,現在怎麼辦?”
這些窩囊廢!
庾蕭寒聽到指責,暗罵一聲,繼而衝著眾人喊道:“上瓦!”
那單雲龍一拳打碎一支箭矢,咧嘴罵道:“原來還有這招,不早說!”言罷,不理會庾蕭寒的冷眼,頂著箭雨一個縱身躍向屋簷。
杜霜城手腕一轉,摺扇如同一道利刃,旋轉著飛了出去,那單雲龍已到了半空中,為了躲他攻擊,不得不側身撲倒,於是便錯過了攀上屋簷的最佳時機,他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些葷話,雙腳一蹬落到地上,正要拿人撒氣,就聽杜霜城又了一道命令。
“撒網!”
這下眾人不僅憋屈,簡直是有些癲狂了。
要論單打獨鬥,在座的哪一個人會怕這個小子?可他偏偏不與他們正面交手,只靜靜坐在那裡發號施令,又是放箭又是撒網,端的是奸詐無比!
一張彌天大網當頭落下,庾蕭寒身在巨網之中,揮劍一頓亂砍,發現這鐵網並非牢不可破,於是眼睛一亮,高呼道:“加把勁,破開它!”經他一提,眾人忙將各自的兵器招呼上去,不一會兒,一張鐵網便被砍得七零八落。
杜霜城彷彿故意戲弄對方,待眾人將要脫身,他口唇一掀,又再吐出兩個字。
“撒網!”
庾蕭寒簡直氣瘋了!此時他雙目皆赤,全然沒有了翩翩公子之態,指著杜霜城罵道:“你……有種過來,與庾某單挑!”
杜霜城把玩著手裡的扇子,嘴角堆起一絲嘲意,卻不去接庾蕭寒的挑釁,而是繼續冷冷的下達命令。
“放箭!”
眾人面色終於變了,他們如今被一張巨網束手束腳,怎麼去提防漫天而來的箭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一瞬間,大家面面相覷,竟然沒有一個人揮刀破網。
庾蕭寒握著劍的手輕輕顫抖,一腔怒意無處發洩,只見他瘋了一般揮劍亂砍,口中叫道:“杜霜城,我不會放過你!”
杜霜城將手裡的摺扇開啟,輕撫著象牙扇骨,毫不掩飾對於對方的輕視之意。“庾莊主,我四肢健全之時你鬥不過我,如今我腿腳不便,你仍是鬥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