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竟有人壓制了七煞鎖魂陣的幻境。”他尋思道:定是那青袍道人,不過即便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接過耿玥呈上來的書信,一面抖開紙箋閱覽,一面往偏殿走去。
耿玥跟在後頭,左顧右盼之下,仍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留神,便被困到陣法中去。
趙鈺問道:“府裡可都安頓好了?”
耿玥忙拱手道:“王爺放心,一切都照了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
趙鈺點了點頭,目光不離信箋,再又道:“稍後你去迎張大人與陳大人的轎子,別叫他們在府裡走岔了路。”耿玥應下了。
兩人一前一後踏入偏殿,耿玥遣退一干侍婢,反身將大門掩上,接著伺候主子入座,奉了茶之後,他便一聲不吭侍在一旁,靜等差遣。
趙鈺讀完了書信,信手將之塞入了炭爐,然後靠在寬適的鋪了絨皮坐墊的椅子裡,半闔著眸子,一手撐顎,一手輕輕撫摸著扶手上精緻的龍紋雕篆。
一盞茶的功夫,門外便響起了通報之聲,耿玥接到主子遞過來的眼神,上前去將門外的紫衣衛迎了進來,待復關了門,他便垂首立於一旁,聽候吩咐。
夜鷹單膝跪地,向主子請罪道:“屬下無能,懇請王爺降罪。”
趙鈺瞥見他袖上錯落的劍痕,眸光一閃,詢問道:“傷勢如何?”
夜鷹驀地一愣,未料及主子一上來問的竟是他的傷勢,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跪在地上答道:“不礙事,只是些皮肉傷……多謝王爺關心。”
趙鈺微微一笑,著耿玥將其扶起,狀似不經意的道:“本王倒是不知,你何罪之有?”
夜鷹起身,躊躇半晌,才躬身道:“屬下辦事不力,那杜迎風……”
趙鈺道:“白若離一手醫術冠絕天下,能將人救回來,並未出乎本王意料。至於今日之事……”他略微頓了一下,溫潤的目光在夜鷹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才繼續道:“那姓杜的小子的確有兩下子,你敗於他手,並不算冤枉。”
見對方還要再說什麼,他一擺手道:“好了,你且下去敷藥,順道將你師傅請來,就說……本王要請他喝酒。”
待夜鷹退下,趙鈺朝耿玥吩咐道:“時辰差不多了,你去迎兩位大人的轎子。”
耿玥領命而去。
…未完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七章(修訂):攬雲劍擱置淺灘,百家拳大逞神威
第五十七章(修訂):攬雲劍擱置淺灘,百家拳大逞神威
兩人分頭行動。
杜迎風自離了沈遙雲之後,獨自往王府深處去了。
他這一路行得甚是小心翼翼,就怕再觸動甚麼玄機,引來禍害,是以見著些新異事物,也沒敢去招觸。
本以為會遇到阻攔,可一路上除了幾隻棲息在樹丫上的梟鳥,活物愣是一個也未見著,彷彿自陣法開啟那一剎那,所有府衛便都撤得乾乾淨淨。
他一面側目打量四周情形,一面狐疑的想:這景王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能藏到哪裡去?
這錯綜複雜的地形本是令人頭疼,但對比著手掌上的地圖,七拐八繞倒也沒走岔路,真叫他尋到了傷門所在之處。
待到了地方,少年並不進院子,而是站在院門外舉目四望,見周圍鬼氣倒是森森然有幾分,人氣兒卻仍舊半分也無,他仰首望著懸在天邊的七輪太陽,自言自語道:“這景王請來的看護,難不成是個老鼠膽子,怎瞧見小爺來了反而躲藏起來。”
雖說是自言自語,可他這話卻喊得十分之響亮,末了,還撇了撇嘴,加了一句,“孬種。”
便就是再沉得住氣的漢子也經不得他這張嘴一激。
伏於暗處的單雲龍甫一聽那句‘孬種’,只覺從腳底竄起兩道火氣一直燒到心窩裡,騰地跳將出來,指了少年罵道:“姓杜的小兔崽子,叫你嚐嚐爺爺的拳頭!”言罷,揚起他那醋缽兒似的拳頭就朝少年打來。
杜迎風一面後退,一面打量對方,揶揄道:“你這拳頭又臭又硬,瞧著只叫人倒胃口。”見這大漢蓄了滿臉絡腮鬍子,穿著打扮也不似中原人士,又戲言道:“不在關外討生活,跑來景王府做狗腿子,看來這趙鈺出手很是大方啊,許了你多少銀子,講來小爺聽聽?”
這單雲龍自恃力大勁猛,一上來就想與他硬拼,哪知這少年衣袍翻飛,倏忽來去,一時半刻竟也碰不到他。
他脾氣暴躁,此時又聞見對方愚弄自己,不由怒道:“我堂堂摩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