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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誰是你家蘭兒。”

他長臂一伸,將旁邊一人撈來擋在身前,指了指,朝那怪漢說道:“這‘蘭兒’也會吟詩,而且吟得比我還好。”

李思函回眸怒瞠少年,卻見少年朝他笑露一口白牙。

那怪漢垂下手臂,搖頭道:“他不是蘭兒,咱家那婆娘一手賭技鮮有人及,這秀才卻狗屁不通,還在咱家這裡輸光錢財,被趕了出去。”

杜迎風暗道:說這人瘋傻,有時說話卻極有條理。他眸中閃過一抹思索,問道:“那你怎知,我的賭技就很高超?”

那怪漢嘴角一咧,似又變得十分清醒。“現下是不清楚,我們賭上一把,不就知道了。”

杜迎風聞言,摸了摸腰間,無辜的一攤手,道:“小爺可沒帶銀兩,要拿甚麼予你做賭注?”

怪漢一擺手道:“那簡單得很,就拿你們自己做為賭注,輸一把,你可將這秀才留下,輸兩把麼,你再將自己留下。”

杜迎風狀似明白地點點頭,道:“倒正好湊夠三人。”

李思函越聽越覺不對勁,朝他問道:“甚麼叫作正好湊夠三人?”

杜迎風拍了拍他肩膀,指了那怪人道:“這老兄一早便同我們講明白了,還缺三人下去與他婆娘湊一桌麻將,你與我,還有宇文兄,不恰好是三人?人家早算計好了,便就等我們自投羅網。”

李思函經他提點,頓了一頓,繼而疑惑道:“既然他打的是這個主意,之前又為何將小生趕走?”

杜迎風‘哈’了一聲,道:“不將你驅走,你怎麼會去搬救兵,不搬救兵,他怎能殺夠數?”

李思函愣住。他想了一想,道:“他要殺人,自可走出門去,沒道理偏要在這宅院中守株待兔。”

杜迎風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也要他出得去這個門。”

杜迎風又道:“而我們也不得不與他賭,因為,我們有人質扣在他手裡。”

李思函呆了一呆之後,道:“原來是欲擒故縱之計。”

那怪漢朝他翻了個白眼,道:“咱家聽不懂你說得甚麼計,要賭便賭,不敢賭就走人。”

他‘噹啷噹啷’將骰子投到缽中,將骰盅合上,左右搖晃了兩下,露出一副不耐之色,朝兩人道:“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你們若是能贏,先前輸掉的那一人,便就讓你們帶走。”

杜迎風走近那怪漢,雙手一撐石案,在一張石凳上坐下來,眯著狹眸看著他。“要論及琴棋書畫麼……小爺自是樣樣不精,但若談及喝酒博弈,那你可算是找對人了,而且能與賭聖手舒九宮一決高下,我正是求之不得,又何來拒絕之理?”

李思函吸了一口氣道:“他便是舒九宮?”

杜迎風指著那怪人兩道濃眉,嘿嘿笑道:“他若將這眉毛剃了,我也絕難認出。”

舒九宮,江湖人稱賭聖手,既然能擔得起這個‘聖’字,賭技自是不凡,不過賭桌之上,往往技術在其次,其最關鍵的乃是運氣,這舒九宮就不知走了甚麼狗屎運,自出道以來,逢賭必勝,從未見輸。

當然,於江湖上混出些名堂,僅僅會‘賭’是不夠的,倘若沒有一身硬本事,又如何能震懾住賭場中的那些牛鬼蛇神,是以,當眾人每每談及這賭聖手,都不得不提及他的另外一項本事,‘塹天指’。

江湖上傳,‘塹天指’傳自西域密宗,能凌空髮指,近能制人穴道,遠可攻敵不備,乃克敵保身之無上妙術,更有人言,其著指之處,點木木穿,點石石碎,且一中即離,一攻而退,令人防不慎防。

被少年人一語道破身份,舒九宮伸手在眉毛上摸了一把,仰面笑道:“看來咱家要讓人認不出來,非但要戒賭,還要將這眉毛也颳了去。”

杜迎風繼續道:“不過近些年,江湖上關於賭聖手的訊息,倒是鮮有耳聞。”

舒九宮轉眼望著滿院蘭花,目露戚色。

杜迎風將胳膊抵在石案上,以手支顎,緩緩道:“傳言,是因為其妻被仇家害死,而賭聖手為避禍端,才於江湖上隱姓埋名,併發誓此生再不進賭坊。”

舒九宮目色一沉。

杜迎風‘哎’了一聲,嘆道:“就不知將你逼入這幅田地的,是何方神聖?”

舒九宮沉聲道:“你沒有必要知道,你只需清楚一點,那便是咱家的行蹤,沒有人可以透露出去。”

李思函道:“我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只要將人交還,我們絕不會將你的行蹤透露出去。

杜迎風聞言,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