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將要成為其中的一具?
家仇未報,愛人未尋,我豈可輕易死去?
不……我不能死,絕不能!
他緊緊咬住唇,喉頭腥甜狂湧,丹田內真氣瘋狂外湧,竟存了破功保命之意。
危急關頭,一陣熱力突然於腹中炸開,伴隨著一縷醇香,遊走於四肢百骸之中。杜迎風精神一振,靈臺一片清明,急急撤住外洩的真氣。
他記得這個味道,便就是終南山上,他堂入茅舍偷喝的那一壺瓊漿仙釀!
霸道的熱力竄入丹田之內,與九轉丹魂的熾熱之氣撞到一起,兩者相見,便如血濃於水,無絲毫排斥,隨著熱力的不斷加入,他的內力如同滾雪球般,愈撐愈大,杜迎風暗暗擔心,由此下去,整個身體是否會被鼓脹撐破?
正自患得患失,腦中突來一聲破繭之音,這聲音便如一道清泉淌過心中,令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暢。
第五層洗塵心法,突破了!
於滾滾沸水之中,少年五指成爪,一把將縛身的鐵鏈生生扯碎。
他雙目中精光迸射,一仰首,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清嘯。
梅花樹下,少年倏爾回神,感覺肩頭一片溼冷,斜目望去,便見一蓬細雪,已於肩頭之上化作雪水。
石案上,一隻黑陶暖爐架著青銅酒盉,小火溫煎,醇香四溢。
石案下,一隻神龕碎成兩截,龕旁一隻麒麟鎮紙,上刻‘木風’二字。
…未完待續…
☆、第六十五章:沈道人敵江塵子,攬雲劍遇鬼紋刀
第六十五章:沈道人敵江塵子,攬雲劍遇鬼紋刀
‘嗒’的一聲,一雙青色雲靴踏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
沈遙雲凝望碧玉水榭中央的一間小亭,神思間夾雜著一絲疑惑,他暗道:陣眼的確設在此處,卻為何無人看守?他自懷中取出三元羅盤,校準方位,略一查探,喃喃道:“竟然設在水下。”拂塵微揮,捲住亭柱,凌空一踏,躍於曲橋之上。
待要下水,一隻碧綠酒葫當空而至,打向他背後風門穴。沈遙雲並不轉身,只將手中拂塵輕輕揮動,銀絲倒轉,將葫蘆拂了開去。
一隻枯糙的大手接過酒葫,拔去木塞,咕咚咕咚大灌了一口。
沈遙雲立於橋頭,緩緩轉過身來,但見一個著裝怪異的耄耋老頭一面喝酒,一面砸吧著嘴,朝他搖頭道:“清溪觀的臭小子,老頭子好心請你喝酒,你卻不領情!”
沈遙雲悠悠朝前踏了兩步,抬了抬下巴。“雪域老怪的酒,豈是那麼好喝的。”拂塵一掃,向他頸間纏去。他這一招全然猝不可防,可雪域老怪似早就料到,將酒葫一橫,旋轉飛出。
拂塵掃在葫蘆上,銀絲一顫,將之裹了個嚴實,不過自葫蘆上傳來的反震之力,也令得沈遙雲手腕發麻。雪域老怪五指倏出,大喝一聲:“撤手!”那酒葫兀自震顫,竟似要掙破束縛,飛回主人手中。
沈遙雲險些把持不住,手臂輕揚,撤回拂塵,卻趁著酒葫倒飛之際,探出幾縷銀絲巧施暗勁,往木塞一掃。便見嘩啦一聲,酒水灑了一地。雪域老怪得回一隻空葫,當下怒起,卻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急智,他臉色一沉,叱道:“一陽子門下,竟出了你這號人物!”身形一個飄忽,執掌打來。
沈遙雲勾唇一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便輕飄飄躍上亭頂,遙遙朝對方拱了拱手。“江師伯謬讚,師傅一直對您老人家推崇致至,告誡我說,若是在外遇見,定要及時避開。”
原來雪域老怪與一陽子系出同門,道號江塵子,皆是蜀山凌廷仙府清心散人坐下弟子,只不過雪域老怪自恃甚高,性格又孤異怪癖,自清心散人物化之後,甚少與同門中人來往。此時聽沈遙雲這一番明嘲暗諷,心下更是惱怒,冷笑道:“推崇?怕是巴不得老頭子早點死罷!”略一提氣,踏上亭頂,酒葫蘆於臂上一滾,朝沈遙雲幌去。
沈遙雲於亭頂之上,早便將周圍風水佈局掌握,見那葫蘆朝他打來,輕笑一聲,道:“怎麼會呢,師傅每每提及江師伯,總會說這陣法玄黃之術,當今天下若江師伯稱其二,便無人敢居第一。”道袍飄飄,縱身躍下。
他身法輕盈,這一飄直接便落在了水上,便見他拂塵一揮,池水朝兩旁分開,露出一隻巨大的匣子來。雪域老怪哪能令他得逞,身子一晃,抬掌往水中一壓,頓時水花飛濺,匣子也淹沒下去。他仰面大笑道:“怎麼,過了三十多年,他終於肯承認比我不過?”
沈遙雲確認了位置,倒也不再著急,拂塵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