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衣服鬆鬆垮垮地繫著,看著面前的陸憶文:“有事?”
那人面容硬朗,看這年紀應該有四十來歲了,卻又有一股貴氣,果然,應該是這個人吧?
陸憶文將那玉佩放到他面前,小心問道:“這個……您認識嗎?”
那人將玉佩放到面前翻來覆去反覆鑑定了好幾遍:“不錯,是真貨。”
一聽這話,陸憶文便來了希望,希冀地看著他:“那……您就是那個人,對嗎?”
那人似乎有些顧及到自身衣服的凌亂,攏了攏,給陸憶文讓步讓他進來:“你進來再說。”
“厄……好。”
進去裡面,是農家人普通的客廳,簡單的茶几,兩個座位,上面擺著茶盞,左邊的整齊地擺著,右邊的杯蓋倒扣在旁邊,茶盞翻倒,一條水路從裡面蔓延出來。
同樣,左邊的座位格外整齊及整潔,右邊的……不堪入目。
而同樣,客廳裡所有事物似乎都是雙份的,一份擺得整整齊齊,另一份依舊……不堪入目。
看出陸憶文對這場景的無語,那男人呵呵笑了幾聲道:“哈……這是隻貓乾的。”
貓……?
那男人又幹咳了幾聲,吸引陸憶文掃視全景的視線,他很自然地坐到左邊那個整齊的位置上,一本正經道:“那麼……你來是?”
“哦,”一想起陸少遊,陸憶文便急迫了:“請你救救少遊吧!”
“少遊?”男人重複道。
“對,”陸憶文點頭,“他是當今丞相柳世圭的女婿也是刑部尚書,但他遭柳世圭陷害,現在被關在牢裡,就要問斬了!求你去救救他!”
那男人眉頭微微蹙了蹙:“柳世圭?既然是女婿了,怎麼還會遭陷害呢,你連個謊都不會撒還想我幫你?”看陸憶文有些隱忍的面色,他又道,“何況,你又怎麼知道我能救他?與其待這裡還不如去敲宮門前那面鼓來的有希望。”
陸憶文退縮又前進了很久,也是他心理的折磨,他最終上前道:“這位先生,我雖然不知道您是何方神聖,但現在真的就只有你能救他,我求你,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力所能及地幫你,你救救他。”
“哼,”男人不屑,“他跟你是什麼關係,要你這樣幫他,八拜之交?”又注意到陸憶文一直抱著的孩子,“跑這麼一趟也不用帶個孩子吧?”
陸憶文抿了抿唇,沉默不語。
那男人果然看出了什麼,放鬆地轉移話題道:“誰告訴你這裡的?”
陸憶文道:“是少遊的一個好友。”
“好友?”那男人眼珠子一轉:“當得什麼官?”
陸憶文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那男人努努嘴,指指門:“你可以走了。”
“不行!”陸憶文急得都要給他跪下了!
“那你說,”那男人又指指陸憶文懷裡的孩子:“什麼關係?”
陸憶文頓了頓,看看懷裡的天賜,他一直安睡得很好,這是……他跟少遊的……
“這是少遊的孩子,他叫陸天賜。”
是少遊的……卻不能提及他……
“哦~怪不得,”那男人一臉徹悟:“來騙取同情心的。”沒有疑問,是肯定的。
“不是……”陸憶文緊緊得摟著懷裡的天賜,他要堅持下去。
“那便給我個充足的理由,”他把玩著手上的玉佩,“這是我給譽龍的,旒彮拿過來也就算了,你是誰?”
“我……我叫陸憶文,是……曾是陸少遊的書童。”
“一個書童?”那男人突然笑得格外燦爛,笑完之後又馬上陰下臉來:“該不會……是男寵吧?”
男……寵?
陸憶文的心突然之間涼了一大截,難道男人與男人之間就只有這種關係嗎?不能像他與少遊一樣的?
看陸憶文這樣的表情,那男人肯定道:“果然是這樣。”
陸憶文當然不服他這樣說自己與陸少遊的關係,正要反駁,裡間的屋內傳來一個等得不耐煩的聲音:“你好了沒阿!大爺我飢渴著哪!”
霎時,陸憶文同那男人面面相覷。
下一秒,那男人便一失之前的模樣,已經很糾結地往裡屋快步走去。
他撩了門簾進去以後就聽見一聲什麼撲倒的聲音,接著就是咻咻麼麼的聲音,在然後……
“等等,外面還有人呢!”那男人的聲音。
“你怎麼還沒打發他走?不是說很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