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兩人相撞,至少都有相互的作用力,偏偏就旒彮倒退了好幾步,前面的人到不動如山,旒彮抬頭一看就要罵人,卻結果,柳譽龍筆直地站在他面前,眼睛一刻不動地注視著他。
番外 第五章
旒彮被看得全身長毛,再加上之前在何青面前說的狗屁話,不舒服了:“看什麼看?!”
柳譽龍也正在為他頭疼,旒彮這脾性一上來,柳譽龍也不給好臉色:“誰讓你出來的?!”口氣是平日裡對士兵嚴厲的批評口吻,在旒彮,卻很難看出他言語裡的關心。
旒彮頭對頭,腦衝腦:“我就看你煩!住你地方都長蝨子了!出來散散心,不可以啊?”直接白了一眼。
柳譽龍:“散心?”柳譽龍望了望何青屋子的方向,“出來看人的就直說,又不是不放你出來。”
旒彮蹭了蹭:“你放我出來?不給我關禁閉已經不錯了。”
“我是關你禁閉?真的禁閉你還沒見過!”柳譽龍不知怎的,對於旒彮,這些年磨練出來的嚴謹在他面前太容易破滅了。而他好心安排旒彮一個單獨的地方住,居然說是關他禁閉?
旒彮一跺腳:“怎麼,你真想關我?一天到晚把我單獨扔那裡,我都要長蘑菇了!”
“原來是怪我讓你單獨住在那了,”柳譽龍雙手背在身後,走近旒彮幾步,曖昧不清道:“要不……我來陪你住?”
旒彮刷地臉紅,他想歪了:“你!你這人,下流!”越過柳譽龍往前跑,掛在脖子上的手搖著繃帶一晃一晃的。
柳譽龍莫名其妙一頭霧水,照道理旒彮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並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怎麼反應這麼大的。但他更奇怪自己,怎麼會跟他開這種玩笑?
柳譽龍看旒彮掛在脖子上的手隨著走路的動作一搖一晃的模樣,霎是好笑,眼角跟著嘴角都彎了起來,而眼前,又再浮現出乞丐村口兩人蜻蜓點水的一瞬,柳譽龍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他怎麼可以被旒彮勾去了心智,他就該是個冷酷的上司,嚴謹的下屬,而這兩個身分與他現在的表現決無半點關係!
旒彮被自己突如其來的臉紅氣著了,所謂人氣人氣死人,何況是人氣自己的呢?旒彮這下比之前從何青屋裡出來時候更一頭熱,腳下的步子不要太快,差點就沒自己踩自己地摔個大跟頭。
而在他這種極度不穩當的腳步下後面還追上個人一把拉住他,旒彮腳一崴,整個人側著身就差點摔地上。
旒彮氣憤地回頭,他就知道是柳譽龍!“你還想幹嗎!”
柳譽龍有些不耐煩:“你講些理好不好,這根本就是女人家的耍性子!”
旒彮當即愣了愣,耍你媽性子!老子是男人!卻似乎是被柳譽龍說中了,他這段時間真是被柳譽龍弄瘋了,自己腦子發熱什麼事情都往他身上攬,弄得別人莫名其妙自己更莫名其妙。
柳譽龍見旒彮不說話,接而嚴肅道:“如若對我有意見,儘管直說不用彎來抹去,我柳譽龍見不得這樣的人!”
旒彮心裡揪了一下,見不得這樣的人……他是這樣的人?旒彮開始難過起來,卻絕沒有表現在臉上。
他雖然囂張氣焰,但接觸久了的人都知道,那都是表面的,他旒彮其實心腸軟的很,更不是隨便就把悲傷難過拿出來的人,這樣顯得他是個弱者,也是他這些面獨自闖蕩下來的經驗。
但現在,旒譽龍說他說話彎來抹去,更見不得他這樣!
旒彮覺得他的腳從沒有這樣站定在地上過,他吸了口氣,柳譽龍原以為旒彮又要破口大罵,但旒彮卻異常平穩,甚至沒有波瀾道:“見不得就別見好了。”
一句說完,什麼都沒留下,獨自離開了,而柳譽龍站在那裡也沒有去追,他只嘆了口氣,沒有任何表示。
那晚,離乞丐村外不遠處早已荒廢了的城隍廟裡來了位不速之客。
旒彮靠到城隍爺像的背面,左手掛在脖子上,腦袋枕著右手靠在膝蓋上睡著。
反正這些年來有大部分的日子他都是這樣過的,有時候實在找不到活,連供品都拿來吃過。
也就是現在他有了何青這個哥們,有了固定的住處,又平白無故多出了個柳譽龍來當他對頭,所以他就覺得自己什麼都有了,朋友,義氣,村裡的每個人都是他的家人一樣。因而,他腰桿子也直了,對於柳譽龍更不把他當回事,他有依靠,他有一個村子給他撐腰。
但他現在才明白,其實他旒彮還是什麼都不是,他從沒想過很多問題,柳譽龍是什麼身份,他旒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