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道:“您知道清心社有人自殺的事情嗎?”
“我今天剛聽說。是我疏忽了,養飛他們的一些想法太激進,若我早點糾正他們,也不至於出事。‘要麼好好地活,要麼乾脆地死’,經此為信條的人,韌性若是不足,必定逃不過夭折。”徐黎陽道嘆氣道,“人不可太盡,事不可太盡,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程錦聽得有些發怔。楊思覓在一旁道:“我們都在去死的路上。”他伸手握住程錦的手,程錦回了神,朝他一笑,“嗯,這麼短的人生,按自己的想法過就好。”兩人對視著,程錦在短暫的停頓後,補充道,“當然前提是別觸犯法律。”……真能煞風景,楊思覓默默地收回手,被程錦追過去握緊。
對面的兩人對他們的行為視若無睹。
程錦繼續問徐黎陽:“徐養飛拿槍劫持閆瑞的事您怎麼看?”
徐黎陽苦惱地道:“我過來就是因為這事,在我看來他們只是有些小矛盾,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我想和他們談談,但他們似乎不願意聽我囉嗦。”
您連有人自殺的事都不知道,誰會相信你說的他們只是有些小矛盾?程錦惦記著田菲和秦越的事,“您認識田菲和秦越嗎?對了,你肯定認識田菲的舅舅曾總吧?”
徐黎陽道:“田菲和秦越兩位小友我都認識,月老給牽錯了紅線。曾總我也認識,他有家有業,雖也有不少煩惱,但我不認為他會走到自殺這一步。”
旁邊的低沉的聲音道:“我告訴他他會被調到一個閒職去。”
程錦道:“為什麼?”
車裡很安靜。
楊思覓看向還在等答案的程錦,“因為他智商不行,和領導的兒子走得太近。”大家都看向他,又都轉開目光。
程錦繼續問徐黎陽,“王子晟您認識嗎?”
徐黎陽道:“見過一面,他病了,雖然自知但無法自救。”
這和楊思覓的說法差不多,車上又沉默下來,程錦估計車主早就盼他們走了,他也惦記著韓彬有沒有追上閆瑞,便提出了告辭。
另一邊,步歡和韓彬一直在追著閆瑞的手機訊號走,遊鐸邊幫他們指路邊道:“為什麼他們不關機?”
步歡道:“要麼太蠢,要麼就是想讓我們找到他?”
小安道:“老大說田菲和秦越都不在會所裡。”
韓彬皺眉,“步歡,開快點。”他拿出了槍,檢查了一遍,然後放回了腰上,接著又把小腿上的另一把槍也拿出來檢查著……
“你帶了兩把槍?”步歡偏頭笑道,“你太緊張了。”
韓彬道:“閉嘴!小心開車!”
步歡聳聳肩,不和神經緊張的人計較。
十幾分鍾後,有幾輛車追了上了步歡他們這輛車,看樣子他們也是在追閆瑞,他們倒沒有喊步歡他們停下。再幾分鐘後,另一頭也開來了幾輛車,閆瑞在的那輛車被堵在了中間。
韓彬推開車門,跑向了那輛車,“韓彬!”步歡叫不住他,只好跟上。
旁邊幾輛車上下來的人大聲喝道:“你們幹什麼?!都回來!……”
“呯!”韓彬腳邊傳來一聲輕響,是一顆子彈,他腳步稍停,步歡趕上了他,硬拉著他後退了幾步,韓彬掙扎著要甩開他,“閆瑞?!你出來!秦越在哪裡?”
步歡用力拖住韓彬,也朝那輛車喊道:“別開槍!我們只想談談!閆瑞在不在?說句話?”
“我在。”幾秒後,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閆瑞,另一個是徐養飛,閆瑞果然是被徐養飛用槍挾持著,但挾持的人比被挾持的人緊張得多,徐養飛有點結巴地道,“你們都,都離開,要不我就開槍了!”
韓彬道:“閆瑞,秦越呢?”
閆瑞翻了個白眼,“現在這種時候,我都自身難保了,還顧得上你家秦越?”
“你閉嘴!”徐養飛有些崩潰地喊道,“你們都退開!”
其他人原地停留了一會後,都上車並駕車離開了。
徐養飛押著閆瑞上車,“走!”
“站住!”韓彬拔出槍,開啟保險,對準閆瑞和徐養飛,“閆瑞,秦越呢?”
徐養飛又緊張又絕望,“閆瑞!”他用槍口戳著閆瑞的頭,“知道就快點告訴他!”
閆瑞道:“我怎麼知道?我的手機在你那裡,不是你接的他的電話嗎?”
“……你說什麼?”徐養飛難以置信地鬆開閆瑞,揪著閆瑞的頭髮,把他的臉轉向自己,“你,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