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連坐了那麼久的火車,不禁雙腿有些發軟,她邁到車外去,差點一下子沒站穩。
凌霄然看罷,居然將她一下子打橫抱起來。
這下,溫瑾瑤不敢看別的地方,只敢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地聽著兩人的心跳,聽著凌霄然上樓梯時的腳步聲。
她帶著些許喜悅和不安。
凌霄然將她輕輕放到了床上,隨後便撫上她的臉,他說道:“給我,好嗎?”
溫瑾瑤不禁想起了那晚在車上,她有些害怕,雙腿微微曲起,整個人像瑟縮起來,她細細地應了聲:“嗯。”
隨後凌霄然的吻便像席捲了一切似地,再一次拉開了她的領口。
“子墨。”她輕輕喊道。
凌霄然突然溫柔下來,似乎才意識到她是一個女人……而不是狐狸,根本不能承受他那般激烈的推攘。
如果是顧煜城,他還會反制住他的動作。
如果是顧煜城,他還會將他擁入懷中,任他使壞般留下斑駁的痕跡。
如果是他……
凌霄然想罷,雙眸突然有些發紅,他褪下瑾瑤的旗袍,對她說道:“我會輕點。”
溫瑾瑤是一紙空白,她只能將自己交予給他,然後是突然而來的痛楚,差點令她落淚……她輕聲喊道:“子墨……”
聲音中有些哽咽。
她的腦海中只有眼前的男人,可是他的心裡又在想著什麼。
一番折騰,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溫瑾瑤躺在床上,上面有著幾點紅跡,宛若一簇紅梅。
她甚至沒有力氣動,只是眼睜睜看著凌霄然在窗邊吸著煙,他煙癮很大,聽說從前吸過大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子墨。”
“嗯?”凌霄然轉過頭來望著她。
“聽說你…吸過大麻,這是真的嗎?”
凌霄然很坦然,他說道:“是。”
“那現在戒了麼?”
“我很想戒,可有些東西,怎麼戒都戒不掉。”
凌霄然吐出一口煙,也許是之前一直都休息不好,他的眼底有些發紅,他復又想到,就像有些人,一輩子都戒不掉。
因為上癮了。
溫瑾瑤不再說話,彷彿在床上嫻靜地睡著了。
凌霄然看著凌亂的被鋪和一地的衣物,才突然想到,他和狐狸居然成了襟兄弟……襟兄弟也罷,契兄弟也好,一輩子他都是他的兄長。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自己拐走了溫瑾瑤,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惹怒了顧煜城。
因為印象中的狐狸,永遠都在肆無忌憚地寵著他。
直到了晚上。
西安的夏季,連吹來的一絲風都帶著熱意,隨風而動的窗簾在晃著人的眼睛,溫瑾瑤緩緩地醒來,睜開眼睛,發現凌霄然仍然坐在床邊。
在幾個小時裡,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菸。
就連這一床素白的被鋪都染上了菸味,瑾瑤細細地嗅著,總覺得這就是凌霄然平時的氣息,如今包圍著她,包圍著她的人生。
她輕輕開口:“子墨。”
凌霄然轉過頭來,揚起一抹笑,“終於醒了。”
“嗯……”
溫瑾瑤彷彿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只是拉著素雅的被子望著他。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凌霄然起身,輕輕拉開了門,只留下一條細小的縫,不讓外頭的人窺探到房間裡的風光……
原來是張銘在外面站著。
“三少,廣州來電話了。”
“知道了。”
凌霄然的心裡沒由來地覺得煩悶,他抿了抿唇,把那根還沒抽完的煙丟在菸灰缸裡,便走了出去,然後重重地帶上了門。
砰的一聲!
溫瑾瑤差點被嚇了一跳,只是望著那根還未燃盡的菸頭,煙霧嫋嫋,似乎都要迷濛了雙眼——她想,不管是姐夫還是姐姐,她現在都很怕見到他們,甚至連聽到他們的名字都有一種由心顫抖出來的感覺。
她突然又起身,開啟自己的那個小皮箱,直到見著那本《傲慢與偏見》,她輕輕地撫著封皮,似乎才能稍微平靜下來。
……
凌霄然拐進書房,書桌上那歐式的電話尤為明顯,話筒靜靜地放在一旁,裡面就有他朝思暮想的人的聲音。
從廣州到西安。
他咳了一聲,拿起了話筒,“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