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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繞來繞去,終是沒想到今日,他注視著小孩的睡容,情不自禁地在他的眉梢印上了吻,低聲地呢喃道:“子墨……”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7 章

轉眼便又過去了一年。

1926年,是多事之秋,到了九月份的時候,舉國還在慶祝著中秋節,漫天高掛燦爛的燈籠,映地珠江邊上的渡船燈飾格外璀璨,或賞月,或食月餅。

今日是農曆的八月十六,正是追月的時候,可是天上的一輪明月卻時不時躲入黑雲當中,倒是有些擾了興致。

“嘆只嘆命苦;那敢怨恨誰;深知烏鴉不配妻鳳凰居……”婉轉的女聲傳來,拉回了易陽侯的思緒,他坐在渡輪上,夜遊珠江,除了他這艘船,還另有幾艘各自緩緩向依水前,一時之間,珠江上的霓虹燈光足以璀璨整個廣州。

船上皆是城中名流,他的父親還算有些臉面,他們與葉市長,顧司令同一艘船。

觥籌交錯,可是易陽侯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個小小的戲臺之上,葉市長頗有新意地叫戲班來船上助興,所以便變成了今日的這一幕。

“太息三載美夢綜成虛;此後寒襟獨抱失迎趣咯。”

“往昔愛戀似逝水;今後難忘相依。望壇朗另求佳侶……”

易陽侯和著那綿長的音調,還有婉轉的聲音,兀自聽得入了神……他知道,這艘船上除了他和那些夫人之外,沒有人在聽戲,男人們都是藉著這中秋時分,湊在一起討論時局,談論生意。

也對,最近時局或許又有大變化。

可是染梅的戲他依舊每次都捧場,從前他都不是很愛聽粵曲,再況且去過留洋,按理說應該迷上了洋式電影才對,可是他卻又發了瘋似地天天去捧戲場……聽不到那溫婉的音調,彷彿一日都不得安寧。

他坐在臺下,與杜染梅就是幾步之遙的距離,他在臺上長袖善舞,他在臺下渾然入神,圓潤的聲腔,眼角生媚,他將一個女子演得入木三分……憑欄倚步,盡收在易陽侯的眼底。

一曲完。

戲臺上的角兒都紛紛下去卸妝,易陽侯兀地站起身來,差點碰到了那張圓桌,茶水一個不小心地瀉了些出來,流到了桌面上。

服務生馬上過來擦拭,他說了句不好意思之後,就往後臺快步走去。

這艘船很大,分成了好幾個部分,他們在裝飾奢靡的頂層甲板,戲班在二層,廚工們就在底層,易陽侯順著樓梯蹬蹬蹬地往下跑,才來到二層的地方,一股濃重的胭脂味向他襲來,厚重的戲服就掛在一旁,他撥來撥去,還是找不到想見的人。

易陽侯順便抓了一個小童來問:“染梅呢?”

小童端著一盤水,就向後面喊道:“杜老闆!易先生來了。”

話音一落,整個戲班不禁竊竊細語起來,要說這易先生也是家世相貌都好的人,可卻揪著一個戲子不放,都好幾年的時間了,倒是天天都來捧場……他出手大方,戲班老闆也樂得他來,可卻苦了杜染梅。

要說起來,杜染梅厭惡一個男人對他糾纏不放。

“染梅。“易陽侯在他背後輕聲地喊道。

杜染梅放下手中的眉筆,在鏡子裡看到後面那個穿著摩登,西裝筆挺的男人,他聲音冷清道:“易先生,這裡是九流之地,不適合你進來。”

易陽侯也不惱怒,他只是揚起一抹笑,“我就是想跟你聊會天,沒別的意思。”

杜染梅聽罷吐了一口氣,看著鏡中自己還未卸完的妝,只是說道:“請先出去。”

“好,好,我去甲板等你。”

易陽侯來到二層的甲板,吹了一會江風,這裡不同於上面的世界,甚至有些陰沉黑暗,連燈光都是有些昏黃的感覺,空無一人。

杜染梅卸了妝,換上了青衫長褂,整個人看起來與剛才戲臺上的劉蘭芝沒有重疊之處,他修長高挑的身姿,說話時有些許冷淡的感覺,倒是有過一些女子向他示好。

幾年前,易陽侯就開始天天捧他的場,他那時還真以為有人欣賞他的戲,不禁覺得找到了知音……他和他也相約到過一些地方,在杜染梅看來均是朋友之情,誰知那易陽侯心中又有著這樣齷蹉的想法。

可是在三年前,易陽侯曾經一次醉酒,就差點壓著杜染梅想把那事給辦,他一拳就揮到他的臉上,才把人給打清醒了。他出身戲班,不是沒見過龍陽之好,可是他本來就不是兔子,又怎能與一個男人交歡。

他輕嘆了一聲,才走出了船艙,來到甲板,看著那個倚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