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阻擊，卻不能向後，這麼說來，他除了掉頭迎擊就是逃跑。

但是對方有兩輛飛機！

迎擊並不是一個好選擇，所以他加快了速度，卻與此同時，一架跟在他後頭的飛機已經開炮阻擊了，他左閃右避，卻依然狼狽的很。

轟！

一枚炮彈打到他的機翼！

“媽的！”凌霄然狠狠地罵了一句。

整架飛機在開始夜空中跌落！幾乎要不受他控制，他將操縱桿拉到最大，幾乎是垂直向上，但是作用不大，整個機體幾乎要墜落到夜色之中……！

兩架飛機見他急急地往下墜，沒有再追趕他，畢竟他們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那個依然留守廣州的新政府的軍區司令！

凌霄然跟那架飛機已然盤旋在低空，飛機沒有再下墜，但是也飛不上去，而且儀表上面顯示，油量已經開始不足，如果他堅持不到飛到廣州的話，他也許就要和這架飛機一起變為廢墟……就像今天南寧守塔臺計程車兵一樣，斷壁殘垣，血肉模糊。

一場豪情，一場問天賭命！

整架飛機都是歪歪斜斜地飛著，不復幾個小時前英勇姿態，引擎時不時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彷彿在下一秒就支撐不了……狹小的空間裡盤旋著一股低氣壓，幾乎要讓人透不過氣，凌霄然發現自己心跳得很快，卻平復不下來。

從這裡能看見廣州市的一片光華，那光芒的燈火，都映在凌霄然的雙眸中，那麼近的距離，此時那殘缺的飛機卻無論怎麼努力都去不了。

苟延殘喘。

中了一炮的機翼難以實現平衡，整架飛機開始傾斜到右邊，凌霄然將方向杆拉到最左，依然於事無補，整個人也因為無法坐穩而開始腦袋發暈……

歪歪斜斜，暈暈沉沉，轟轟隆隆。

這架飛機以這樣的姿態略過了廣州的低空，低的似乎連那些小小的樓房都看得真切，而他的眼前卻開始模糊，搖了搖頭卻看見了塔臺！

離機場不遠了！

他心中一喜，連忙向那個方向飛入，但是那架飛機卻不聽話，越靠近塔臺就飛不穩，幾乎每隔一小段距離引擎就會發出巨大的聲響。

直到真正地來到塔臺附近，燈火通明，他直直地往塔臺飛去，在準備轉換方向的時候卻……

碰！！一聲極為巨大的聲響貫徹夜空，整個機身受到了極大的震盪，凌霄然腦袋撞到了機窗，哐的一聲，帽子也掉了一邊，一陣暈眩襲來，眼前都是模糊的景象……

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幾乎再也操縱不了那架飛機，任憑自己和機體一起墜落。

“降落！快點降落！！！”一陣極大的聲音傳到他的耳畔，拉回了一絲思緒，才依稀辨識得了那隻狐狸……的聲音。

又是一陣昏眩，而且伴隨而來的耳鳴好像在轟炸他的大腦。“降落！快點！”只有那隻狐狸的聲音卻模糊地傳來，不停地在重複……不停重複。

凌霄然的手往前摸了一把，才勉強抓住了那個熟悉的操縱桿，將速度降了下來，可依然阻止不了墜落的勢頭。

周圍的燈光全開啟，將所有的角落照的通明。顧煜城親自拿著那隻喇叭在喊他降落，親眼看著他的飛機歪歪斜斜地撞上了塔臺，再不受控制地墜落，他一下子神經繃緊，彷彿自己的心也像一堆廢墟拼接不起來。

南寧被炸，已經有些打亂他的計劃；在接到秦雨澤電話的時候，知道這小孩又莽撞地跑來廣州，原先在指揮炮兵的他，直接就衝到了塔臺附近，卻親眼看著他流血……

他心中千萬遍想對他說教，卻只能一句又一句地喊他降落，說他單純，說他莽撞，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來廣州……可是現在他只是一心希望他安全。

最後一瞬間！

凌霄然勉強地減了速，使飛機滑落在一片草叢裡，發出轟隆的聲響，飛機在草地裡急速地滑翔，隨後草叢一股燒焦的味道就傳來，早在滑落的瞬間，輪胎與草地巨大的摩擦，使得這片草叢燃燒起來！

他的腿撞到了座椅前的金屬機艙，像似被扭斷的疼痛，加上腦袋的暈眩，他沒有了爬出來的力氣……只能呆在椅子上，聞著那股發焦的味道，依稀的火光映在眼眸裡，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子墨……子墨！”顧煜城開啟了艙門，一眼便看見小孩在坐在裡面，臉頰不復初見那時的紅潤，甚至現在能夠用蓬頭垢面來形容。

可是他卻極想擁住他。

“子墨！”他拍打著他的臉頰，那小孩才意識模糊地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