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聳肩,「如果我說我從小爹不疼娘不愛、被哥哥欺負到大,後來因為愛上同性、還是不該愛的人、丟家人的臉被趕出來你信不信?」
「……哪出電視劇的版本?」
章宇恩怪叫一聲,「糟糕,竟然被發現了。」雖如此卻不見他被戳破的困窘,在習近勳看來似乎是為了讓他開心故意說的。
「——但我的確是同志。」笑臉收斂了些,「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他沒有再說下去,轉以起身離去的姿勢說明自己很知道分寸。
誰知道習近勳竟然傾身,伸長手壓住章宇恩撐在桌面的手,惹來他驚訝的瞪視。
垂視抓握在掌心的手——輪椅故障的那天,他接受這年輕人的幫忙,當時以為是飲料讓他手溫涼冷,原來他的掌溫本就偏低,習近勳暗忖,並在心裡揣測對方手的尺寸大小,繃緊的嚴峻臉龐柔化了些許。
「習先生?」
習近勳抬頭,緩緩啟口:「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他說完,看見這個最近才認識的年輕服務生露出不知道是驚還是喜、但絕對很呆的表情。
驀地,心情轉好。
「我還會再來的!」
何敏華不知道第幾次吼出相似、而且同樣屬於陳腔濫調的退場臺詞後憤而離去。
成功擋人並送客的章宇恩望著她急奔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看錯了嗎?方才好像看見她在哭……
「怎麼了?」身後又是不悅又是疑問的語調拉他回神。
「你真的認為她別有目的才會跟你爭寧寧?」如果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孩子,這樣阻止她見寧寧那孩子真的好嗎?
「那女人凡事只想到自己。」習近勳翻開雜誌下一頁,頭也沒抬。「過去是,現在也不會變,不讓寧寧見她是對的。」
原以為那天之後,何敏華應該有一陣子不敢再打擾他,但習近勳發現自己似乎想得太簡單了。
「人……是會改變的。」他低喃。
習近勳這時才抬頭。「你剛說什麼?」
「沒什麼。」章宇恩扯唇笑了笑。「畢竟這是你的家務事,我不該過問,只是因為這樣,寧寧不能來店裡,老實說,我有點想她。」
「那就到我家去看看她。」話才說出口,習近勳就後悔了。
他在做什麼?竟然邀他到家裡!?
「我、我去你家?」
習近勳臉色動了動,抿唇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丫頭會很高興。」
「還是不用了,有機會我再帶她出去玩——當然,只要你同意。」
「那丫頭又氣走了鐘點保母。」習近勳忽然道,覺得自己剛想到的方法不錯。
至少,眼前的章宇恩他還看得很順眼,特別是他的手……
「如果你願意,包吃包住。」
「不用了。」明白他的意思,章宇恩拒絕:「我在這裡做得很好,也有房子住。」
「兩倍薪水?」
「我——」章宇恩苦笑。「我想做你的朋友而不是領你薪水的員工。我可以用朋友的身分幫你照顧寧寧——我是真的喜歡那孩子,並不想把照顧她變成工作。」
一向認為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習近勳驚訝極了。
如果這番話是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口中說的,他不會覺得有什麼;但竟然是從小他十歲(可能更多)的章宇恩口中聽見——他似乎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樣。
若真是他的本性,也許——視線再度落在他挑染的發和新潮的打扮——自己真的不該以貌取人……
若是假,只能說他演技精湛,竟然讓他「暫時」找不到破綻。
但時間會證明一切。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等著看,看這個年輕人可以「清高」到什麼時候。
兩人抱著各自的心思,誰也沒讓對方知道。但他們都忘了,現實總是喜歡玩弄有決心的人,讓他們自打嘴巴。
隔沒多久的某天,幫忙接放學的習又寧回家的章宇恩一踏進習近勳的家門,立刻氣極敗壞地朝在客廳看書的習近勳衝口吼道:
「和我在一起,讓我保護你們!」
習近勳愣了下,回過神來,對踏進自家門沒來由就放話的熱血青年笑了。「你保護我們?」他在說什麼?
「章哥哥……」不同於習近勳的反應,他的小侄女兩隻不知道為何紅腫的泡泡眼眨出幾滴水,摟抱牽著她的帥哥哥的大腿。「我就知道你對寧寧最好了,嗚嗚……」
而熱血衝腦的年輕人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