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她,我會在教養院找到她?夠了,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那就回你家談。」何敏華挺直背脊,握緊拳對抗習近勳強硬的態勢。「我可以到你家談。我是孩子的母親,我想看她,你不能阻止我。」
「在妳只顧著自己拋夫棄子逃走的時候,妳就失去做她母親的資格——滾!不要讓我再看見妳,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就憑你現在這樣?」何敏華雙手抱胸,料想大庭廣眾之下,習近勳不敢有任何動作,更何況他目前這樣——俯看矮自己一大截的男人,記憶中那個高大得彷佛可以頂天立地的男人,如今——哼,根本動彈不得。
不必問,光看她的表情,習近勳也猜得到她在想什麼。「信不信?就算我不能走,也能阻止妳?」看見她猛然瑟縮的激靈,他冷笑。
嘰——輪椅往前逼近。「讓開。」
不能讓他就這麼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下落、找到她的女兒!
為母則剛,何敏華衝上前,扣住他輪椅不讓動彈。「寧寧是我懷胎十月——」
「不要用什麼血緣、母女天性這些屁話當理由,那說服不了我。如果妳真當她是妳女兒,為什麼當年可以丟下她離開?」這一問,問得何敏華臉色登時刷白。「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
「我會告你,告你綁架我的女兒。」
「很好,我也會代表寧寧告妳遺棄未成年子女——我準妳看她,在法庭上。」
「習近勳!」被激過頭,何敏華失控大吼。
「難道妳以為找到我,在我面前吼叫就能帶走寧寧?」
「兩位。」見情況愈演愈烈,章宇恩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也顧不了其它,挺身介入他們劍拔弩張的局面。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何敏華的手,不讓她再扣住習近勳的輪椅,同時擋在他們兩人中間。「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我在跟他談寧寧的事,你這個外人插什麼手!」
「的確。」習近勳的認同讓何敏華訝然瞠目,「他照顧寧寧所花的心思比妳多得多——對寧寧來說,妳的確是『外人』。何小姐,請妳對殘障人士尊重一點。」接下來的話令她又驚又氣,一張與習又寧些許神似的俏臉忽白忽紅,十分精采。
必要時,習近勳並不介意用自己的傷殘來諷刺對方,只要對他有好處。
擋在他面前仗義相助的章宇恩也感到驚訝,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像是驚詫又像困惑不解。
但這招成功地逼退了何敏華。
「我不會放棄的!」撂下就連電視機前的觀眾都會打哈欠、司空見慣到不行的退場宣言,何敏華狼狽地轉身離開,大開大合的步伐一如來時,同樣颶風似地迅疾。
待她離開,咖啡館重新回覆寧靜,習近勳慶幸平日下午這家店幾乎只有他一個客人,沒有太多觀眾圍觀。
摘下眼鏡,揉捏發酸的鼻樑,「麻煩的女人……」他低喃。
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發現年輕的服務生還站在面前,幽黑的眸子不帶好奇,而是寧定的注視。
「讓你看笑話了。」他半帶嘆息地說道。
「這已經算夠好的了。」章宇恩將他的輪椅推回桌旁,自己也坐了下來。「上個月有個男人衝進店裡,抓起一個女客人劈頭就罵,兩個人吵得超兇,沒一會,他突然殺進我們吧檯搶走小伍手裡的水果刀——啊,小伍就是你之前見過的那個光頭Bar tender,他通常負責早班,所以你很少看見他——總之所有的人都嚇傻了,差點沒鬧出人命。」
習近勳響應他轉移話題的體貼,順勢追問:「後來呢?」
「那個男人變成小伍的死忠粉絲,每天晚上都巴在PUB的吧檯等他點頭答應收他為徒。」見習近勳挑眉似有疑問的表情,章宇恩補述:「小伍他爸是有名的武術家,他自己也是亞洲武術大賽區冠軍。」
「現在是Bar tender?」
「嗯……人各有志。」章宇恩摸摸鼻子。「他想做的事和他爸要他做的事不一樣——別讓他知道是我說的。」
「你呢?」
「咦?我?」
「說了別人的事,何不說說自己的?」習近勳環視咖啡館——慘淡的生意,店裡只有他一桌客人,和會花時間為他調配特殊飲料的賠錢服務生。「反正你有空。」而他需要移轉註意力,甩開因為何敏華突然出現被迫回想的過去。
章宇恩忽然朝他眨了眨眼,往後一坐,雙手左右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