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到樓梯扶手站著個攝像師打扮的人,向陳則宇舉起手裡的儲存卡示意一下。
陳則宇恍然大悟,兆治信居然連他暗中派人請來的媒體都給調包了?難道這次兆治信真的是有備而來?
不知不覺層層細而密的汗珠從陳則宇的額角滲出,看見兆治信身後的兆老爺子又開始安心下來。
不管兆治信怎麼樣列舉陳則宇的罪狀,兆老爺子都會保他這個女婿。
即使他真的對兆氏不利。
“阿信,你都快給則宇說糊塗了。”兆老爺子慈祥地笑道。
“真糊塗也好,假糊塗也罷,姑父應該看得懂這賬單,是您的沒錯對吧?”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錢又呈上一份賬單明細給陳則宇。
衛栩看著神出鬼沒的小錢不由得感慨:小錢就是小錢,兆治信的得力助手,連出場都是秉承兆治信少言少語的風格,說冒出來就冒出來根本不打招呼。
陳則宇大致掃了一眼單子,大概就是他近兩年的資金流動的明細,到還真是有那麼幾筆數目較大的流出款項,不過又能說明得了什麼?
“是我的不假,不過,阿信,你居然還派人查姑父的賬單?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我,是警方。”兆治信的臉上線條變得緩和,左手輕輕指了一下剛拆石膏不久的右臂,“前不久的車禍,肇事司機已經明確表示是您,陳則宇,僱傭他表演醉酒駕車的一齣戲。”
一語既出,驚煞眾人。
兆治信遭遇車禍險些喪命是兆氏裡裡外外全部知曉的事情,兆老爺子得知車禍定然是震怒不已,還要求警方一定嚴懲肇事司機。
群眾這心裡跟明鏡似的,兆老爺子的兒子和兒媳就是死於車禍,肇事司機逃之夭夭,追查多年無果,唯一的孫子又同樣遭遇車禍,恐懼自然要換成憤怒全部發洩在這次的司機身上。
然而警方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的結果,使兆老爺子極度不悅。
沒想到,這次的車禍還有這一層內/幕。
今天的晚宴,可算是真有看頭。
“不可能!我怎麼會要害你!你是我親侄子!”陳則宇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連連否認。
實際上,陳則宇也的確受了委屈,撞兆治信是章季民亂了陣腳想出來的餿主意。不過,倆人狼狽為奸這麼多年,陳則宇會不知道章季民的行動?說到底,陳則宇即使沒有明確授意,也是默許的。
因此就給了身陷囹圄的瘋狗亂咬的機會。
“那你給在場的諸位講一講,這筆錢去了哪裡?”兆治信拿著賬單走近陳則宇,指著上面的一行,逼問道。
陳則宇定睛一看,剛才看的賬單根本就沒有這一行!兆治信什麼時候又調包了!“這賬單是假的!”
陳則宇感覺到沒來緣由的心浮氣躁,火氣就上來了,指著兆治信手裡的賬單幾乎就是歇斯底里地在控訴。
而這種情況,在旁觀者眼裡,只會覺得陳則宇是因為事情敗露惱羞成怒。
“姑父剛才還說是您的賬單,怎麼又不認?”兆治信玩味地一笑,似乎很享受現在的形勢,“爺爺,您一直信任栽培的女婿現在想要取走我的性命。”
兆老爺子氣的不輕,抬手在扶手上重重地拍打幾下,“則宇!你既然已經放棄股份又為什麼要害阿信!阿信父母早逝,阿信是你看著長大的親侄子!難道你一直在演戲給我看嗎?!”
“不是……”陳則宇覺得腦子亂哄哄的,能言善辯的他今天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哪怕一句辯解的話。
“因為,陳則宇從來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裡過,更是把我的父母一直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兆治信的臉色陡然冷下來,彷彿眉角間都要生出寒霜一般。
原本連線話筒的音響此時放出錄音,先是倒茶的聲音,然後是一個很乾淨的男聲:“爸,阿信這次的車禍真的是……”
“是我又如何?當年前的車禍我可以如法炮製一樁,一死百了,看那個老頭子還能不能坐得穩。”
“舅舅和舅媽的車禍也是你指使的?!”
“他們不死,那個老頭子怎麼會選擇提拔我陳則宇?這麼多的賺錢機會會輪得到我一個外姓人?”
錄音後半段陳則宇明確表示當年前的車禍是他謀劃的,而那個乾淨的男聲,顯而易見,正是兆治信的直男表弟,陳越。
衛栩得知這個事實驚得倒吸了口氣,原本以為陳越是新包養的情人,兆治信順著他來理所應當。後來發現陳越是兆治信的表弟,衛栩還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