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衛栩的關注點不在這裡。
這老頭也很眼熟啊?怎麼好像在醫院廁所門口搭訕衛滾滾的那個怪老頭啊?那天對衛滾滾不但很有好感還說什麼來著?
還說衛滾滾像他的孫子小時候?
他孫子?
不就是旁邊站著的這位兆治信兆大總裁麼?!
真是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
就在衛栩晃神這一會兒,兆老爺子點名兆治信上來作為第三代的代表致辭。
兆治信理了理衣著便拾階而上,轉身在上面站定,擺正話筒意味不明的目光從人們身上掃過。
兆治信出場,意味著,年度大戲即將拉開序幕。
向卿和施焱庭帶著孩子湊到衛栩跟前,向卿一副今天免費大戲不看白不看的姿勢,而施焱庭則正色囑咐衛栩:“待會兒要是有變動一定要跟緊我們。”
拿不準兆治信具體的計劃,可那批火藥是真真切切已經進了境內,交付到兆治信的人手裡,目前來看,也就是這次的動靜最大最適合用奇奇怪怪的方式反擊回去。因此施焱庭不得不謹慎小心,這房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呢?!
“諸位可能對最近兆氏一個專案的事故有所耳聞,這次的事故對兆氏影響不小,董事會方面也很重視,善後工作已經傳達下去,很快就會生效。不過,這次專案的招標工作,我記得,是姑父您是負責人之一,對麼?”寒暄幾句,表達一下事故處理得差不多不用擔心的主旨意思,兆治信把目光對準下面的一個男人,衛栩順著兆治信的目光看過去,恍然大悟。
“我說怎麼覺得他眼熟,原來是兆治信的姑父。”衛栩喃喃自語,之前在兆治信身邊的時候見過幾次兆治信的姑父,據說是姓陳,全名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陳則宇。
可時隔久遠,衛栩也記不太清楚模樣。所以,那天在曲辰的車裡見到陳則宇,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他到底是誰,今天經兆治信這麼一提醒,還真就把他給想起來了。
陳則宇戴著個斯斯文文的眼鏡,一副儒雅的模樣,輕輕地推了推鏡框,“是的。”
“姑父不如給晚輩解釋一下為什麼中標人會以標底的價格中標?”兆治信揚眉,雖然用的是敬稱,可言語之間卻沒有分毫尊敬的意思。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則宇,眼底隱隱透著寒意。
在建設專案招投標活動中,標底的編制是工程招標的重要環節之一,是評標、定標的重要依據,是兆氏的絕密資料,任何人都不能夠對外洩露。
“這種巧合並非沒有存在的可能。”陳則宇不緊不慢地回答,“阿信是在懷疑姑父洩露標底?”
發生事故的專案當時評標兆氏這邊的代表就是陳則宇,除了另外一位負責人和兆治信,就只剩陳則宇掌握著標底的資料。
當然,也可以懷疑另一位負責人洩露標底。
“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其他人,但是,姑父養的狗去送資料的路上可能遭遇了一點意外。”
工程出事故,罰是一定要罰的。不過既然是廢標,這責任就需要重新劃分。
侵犯商業機密罪,如果把兆治信現在掌握的確鑿證據提供給檢查機關,根據刑法定罪可判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罰金。
然而這還遠遠不夠。
“姑父不懂你在說什麼。”陳則宇不緊不慢地裝糊塗,招標的事情起碼過去了一年半,細枝末節的東西誰還會記得清。“兆氏首要任務就是處理事故,而不是起內訌。我聽聞前幾天還有家屬鬧事是不是?媒體也介入了。”
就算是當時送資料的人被兆治信控制住了,這種事情反咬一口說是陷害簡直輕而易舉。
誰也證明不了人是他的。
把招標事宜放在一邊暫且不提,這次的事故雖然不大,可損害的是兆氏的名譽,如果媒體介入添油加醋,光是輿論就夠兆氏喝一壺的了。至於是否降低資質,還尚不可知。
想到這裡,陳則宇不由得微微彎起嘴角,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總是這麼沉不住氣,跟他老人家鬥了這麼多年還是不長記性。這麼一點小把柄就想發難於他,真是異想天開。
既然已經抽身離開兆氏,把兆氏整垮也算是對新公司的一點貢獻。
“如何處理無需姑父擔心,不過姑父恐怕是記錯了,根本沒有任何媒體介入這次的事故,讓您失望了。”兆治信停頓一下,然後繼續說,“這是其一。”
“沒有媒體介入是好事,姑父怎麼會失望……”陳則宇搖頭,似乎並不贊同兆治信今天咄咄逼人的態度,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