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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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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吳橋彷彿沒聽見道歉一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說:“很享受吧,這種……被羞辱的快感。”

“操!”樂騁用力揮開他的手,怒極反笑:“你有病?”

吳橋捏著掌心冷冷地說:“難道不是成全了你自我放逐的幻想?才華橫溢的天才小提琴手啊……淪落在酒店大堂當琴師的滋味,是不是非常符合你的最終目的?”

“吳橋你真以為我不會打你?”

吳橋輕聲笑了起來,不知為何卻摻入些許絕望“當然不,你沒什麼做不出來的——你只會折磨我。”

“你自己不敢往前走,就想我也留在原地陪你?承認吧樂騁,你就是個自私的混蛋!”

終於忍無可忍般,樂騁捏緊拳頭,吳橋微仰著頭直視著他忽然扯出一抹豔麗的笑:“其實你為什麼不早說呢,若是四年以前的我,應該不會有任何猶豫吧……只是現在……”吳橋輕輕拍了拍袖口上的雪花,淡淡地說:“你不配。那句臺詞應該是我說才對——樂騁,你帶著你的自我放逐給我滾吧。”

這種天氣,路上的私家車少得很。

吳橋木然扶著方向盤,茫然看著窗外漫天漫地的白。

他看到路邊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提著小提琴盒邊走邊哭,明明眉眼秀氣得很,偏偏皺成一團,他很委屈的哭著,用袖子怎樣也才不完的眼淚。

為什麼哭呢……吳橋微微皺起眉峰。

“小橋,你等等!”這時一個濃眉大眼的小男孩追了上來,一把拽住那男孩的手腕,被喚作小橋的男孩怎樣也不肯看他,倔強地掰著他的手。

只聽見那小男孩輕輕“嘶”了一聲,極快的收回了手。

吳橋這才發現那個男孩手背上淌著血,小橋也愣住了,說:“你手怎麼了……還有你沒參加頒獎儀式嗎?”

吳橋怔忪間聽見那男孩說:“這個給你玩兒。”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個獎盃塞進小橋的手裡,帶著些許得意的口氣說:“我才沒參加什麼儀式呢,剛拿了獎盃就看見你走了,為了追你連琴都忘了拿啊。”

雪越下越大,兩個男孩的樣子越發模糊,吳橋消沉地伏在方向盤上微微的笑了。

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後面的故事。

那個沉甸甸的獎盃上刻著三行字,“第九屆全國青少年小提琴大獎賽”下一行是“一等獎”最後一行刻著“YUE CHENG”的地方被劃得極其模糊。

大概是用美工刀亂劃的時候心急劃到了手吧……

七歲的樂騁說“不想看見你哭”。

二十七歲的樂騁說“你給我滾”。

吳橋閉上眼,緩緩將油門一踩到底。

樂騁在黑暗中盯著自己的手指。

白皙,纖長,有些神經質,就算沒有用心保養過也依然是一雙拉琴的手。

指尖有一層薄薄的繭,不去摩擦便看不出來。

他覆上自己的額頭,手背能感覺到一突一突跳動的血管。

其實頭痛的厲害,卻懶得下床倒水,看也不看的反手從床頭櫃上拿來一板止痛藥,倒出一粒放在嘴裡,緩緩地將它咀嚼嚥下。

這種藥的味道並不好,既苦又澀,偏偏他對這種行為並不反感,甚至有些上癮。

比方說不打麻藥時的縫針,冰涼的針刺穿自己的面板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難以忍受,某種程度上緩解了原本的疼痛感。

他並不安穩的睡去。

可以說醫生來的非常是時候。

就在樂騁在夢中被他家老爺子追的滿世界逃的時候,他的敲門聲打斷了這個噩夢。

即便如此樂騁對他也沒什麼好臉色,醫生看著他無聲的做了一個口型,大概不是“操”就是“靠”。

“生病了?於理說你今天沒去學校。”醫生走進來關上門,跟著他進了臥室。

樂騁自顧自爬上床含糊地說:“你自己玩兒,玩夠了就出去,我不舒服。”

“嗨嗨,別這麼冷淡嘛,起來和我談談人生理想啊。”醫生推著他□在外面的手臂這樣說。

樂騁收回手臂轉了個身,最後嫌煩一般乾脆將臉也埋進被窩中。

醫生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剛要起身卻踩到一張紙,他有些好奇地撿起來,才發現這是一張樂譜,事實上這樣的樂譜很多,扔的隨地都是。

字跡很潦草,一槓便是一個音符,符尾更是畫的隨意,看起來並沒有多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