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指氣使的樣子你要是見了肯定受不了的,偏偏她又確實長得好看,吹鼻子瞪眼睛也比人家好看,那張嘴巴再刻毒的話說出來我爸都覺得受得了。我是沒見過他們倆這種願打願挨的……”
他這樣說下去沒完沒了了。王遠聽得出神,偶爾嗯嗯兩聲全當做是陪襯。
——烽哥想家了,畢竟在去家千里的離島,與世隔絕難免引起思鄉之情。
以前跟船隊出海王遠也會想家,連船上做的飯也沒有家裡做的飯好吃。他不忍心掛喻烽的電話,聽著話筒裡頭男人胡天海地地扯了半天,直到他語速降下來,累了。
“烽哥,睡覺。”
“好,睡覺。”
這個夜晚出奇的平靜,海面無風無浪,像是有什麼鎮在海上。王遠記得村長曾經和他說過很多關於這片海域和小島的故事。有一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故事說,當暴風雨要來臨之前,東海觀音娘娘要在海上念超生經,為將要死亡的靈魂提前超度。於是海面被經文鎮住,遠望之下是一塊黑鏡,只看到月亮晦暗的牙勾在雲面印出一個灰色的影子來。星陣的方向變了,排布悄悄移位,遠方頭一顆藏了光,不露針芒。
——不是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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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烽其實年紀也不是很大,二十五六左右啦~
11。
年節這幾天熱鬧的很。除夕前幾天陸陸續續開始有外出打工的年輕男女回來。王遠看到港口每天來往的船增加了兩次往返班次,每一趟也都坐得滿滿的。除夕那天晚上在廣場上面吃流水席,每家出兩三個菜,全村人都在廣場上吃。喻烽把軍營裡面排的節目拉了出來,在廣場西邊兒的戲臺子那裡重新搭了一個小臺子,拉了塊大紅綢子,就讓女孩子在上面跳舞唱歌。
篝火點在廣場中間,小山高的木柴堆是小戰士從樹林子裡撿來的,籠統搭了個木架子點上,火舌跳到了半空中,燒得炸裂,爆出零星的火花。王遠站在燈塔上遠遠地望,心裡古老而遙遠的情結燒得通紅的,在這巨大的火焰裡涅盤了。
喻烽坐著他旁邊給他烤一隻雞腿,塗得油重蜜厚,笑,“阿姨也忍心,過年還不能一起去過,大除夕的港口值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