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沒說。
很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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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絞盡腦汁在想甜甜蜜蜜的梗。。。。。。。。。。
6。
“不早了,去睡吧。”喻烽說。
王遠嗯了一聲,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王遠拎了點東西去探望村長,正門口撞見村委會的人和村長老婆吵架。老太太拄著柺棍作勢要打的樣子把一干人都轟出去了。村委會主席轉頭看到王遠招呼也沒打一聲,黑著臉走了。老太太還站在門口氣得直哆嗦,嘴巴里唸叨,“沒良心的東西。”
王遠趕緊上前扶了一把,“這是幹什麼?”
“你問問他們!講了老頭子不舒服還要每天都來煩人,都退休了還沒安靜日子過!”
王遠皺著眉扶著她進屋。老太太領著他到臥室,裡頭光線不大好,老人躺在床上面色蠟黃的,迷迷糊糊的睜了半天眼睛才認出來王遠是誰。
王遠問,“阿叔病了?”
老太太站在床邊上給老伴擦口涎,“衛生站的醫生來看過啦,說是可能胃有問題。”
“吃藥了嗎?”
“沒用。要我們轉大醫院,去搞個什麼片子看。他腿又風溼,現在挪動都挪動不了,我沒辦法一個人帶他去廣州,天天就躺著喝點粥。”
“什麼時候開始的?”
“快一個星期了吧。”
王遠接過她手裡的手帕在旁邊裝水的塑膠盆裡搓乾淨,又拿著床頭櫃上面的幾個沒洗的飯碗到廚房裡頭收拾。老太太追出來,有點不好意思,“放著吧,等一下我來洗。你要吃點什麼,家裡有點餅乾我給你去拿。”
“您不忙!我不吃,才吃的午飯。”
老太太好不容易把村長哄睡了,坐在藤椅上打毛線。
“你忠哥媳婦兒生啦,寄了張我孫子的照片過來。前天才收到的,胖嘞,剛生下來有八斤多重,你等會兒幫我打個電話,問你忠哥有沒有時間回來帶你阿叔去廣州看病,順便我們就看孫子啦。”
王遠擦著水槽,聲音和那嘩啦啦的水流一樣生動,“忠哥有崽崽啦?”
老太太也高興,“是啊,不錯咧,媳婦兒以前一直生不出來,今年春天才懷上的。要不是家裡有這個老頭子,我還想去帶孫子呢。”
“嘿嘿。”王遠兩隻手甩了水從廚房出來,在褲子邊隨便抹乾了就開始播電話號碼,老太太眼神兒不好又老記不住兒子電話——電話上面橫七豎八十幾串數字拿透明膠緊緊封著,王遠找到標記“阿忠”的,播過去。
對方通了,王遠拿著話筒朝老太太揮了揮。老人家打毛線的手停了下來,兩隻手揪著織針盯著他講話。王遠大體交代了老人家的意思,嗯嗯啊啊幾句,抬起頭來問,“忠哥說要下個星期才有空,問下週末回來行不行?”
老人家說,“行行行!叫他不忙!”
電話打完了。王遠說,“下個星期我送你們去碼頭。”
“你要是有空就來,沒空就算啦。”老太太扯著毛線笑眯眯的,“今年再給你織件毛衣吧。你阿媽身體不好叫她不要勞累啦。”
不巧海事局的船在下週末來。任淮生打過招呼了,晚上六點在碼頭,要王遠把小姑娘帶過來送上船去,把她放到廣州下。
這個點兒家家戶戶都在煮飯,碼頭上沒什麼人,幾艘船隊的漁船停靠在岸邊。喻烽親自帶了兩個小戰士送了一套迷彩服給趙臻芳穿上,讓她扮士兵上船。趙臻芳肚子已經有點顯出來了,外頭罩了一件大襖才把那肚子遮起來。碼頭值班的老頭兒帶著個收音機裡頭咿咿呀呀放著粵曲,喻烽敲了敲值班室的玻璃門,把軍官證亮出來給他晃了一下,老頭兒笑眯眯的點點頭讓他們過去了。
王遠走在最後一個,他和另一個小戰士中間夾著趙臻芳。姑娘的頭髮盤在腦門兒上,拿個軟帽扣著,冒沿壓得特別低。為了不顯肚子她有點駝背,佝僂著身體跟個小雞崽子似的惴惴不安。王遠從背後看她,沒有了馬尾辮,趙臻芳後腦勺的髮際線特別高,空出來一大片白的脖頸子,陷在迷彩服的領子和墨綠的軟帽中間,像一個洞似的,看久了又覺得像是個沒有頭的人頂著個帽子。
船長把趙臻芳安排在雜物間,裡頭就一個架子床,一張斷了腿的木桌子。趙臻芳坐到床上那瞬間,鬆了一口氣,通地一聲跪下來給王遠和喻烽磕頭,“阿遠哥,喻隊長,大恩大德,我下輩子做牛做馬。。。。。。”
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