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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果然就是康輿,急的是他看起來又添了新傷,正象一隻重傷的野獸一樣與四名紫衣騎廝殺著。來不及多想,蘇穆二人一躍而起,立即加入戰團,一左一右將康輿護在中間。

康輿此時神智已是半昏迷狀態,只靠著一口悲憤之氣支撐著。他與魏英傑成為搭檔近七年,兩人之間一向情深義重,搭檔突然無辜冤死,對他而言是根本難以接受的打擊,可是無論是理智還是南極星的律條都不允許他對蘇煌和穆峭笛有什麼舉動,滿腔怨氣長時間無處發洩,一旦進入戰鬥狀態,所有負面情緒便立即有了爆發的出口,整個發燙的腦子裡什麼也不想,只想著多殺一個紫衣騎,便能多告慰九泉下的搭檔一分,至於自身的生死,早已絲毫不放在心上。

但是他不在意自己的生死,蘇煌和穆峭笛不能不在意。出於一種贖罪的心理,兩人心中都覺得,如果能保住魏英傑最重要的搭檔的性命,似乎多少可以緩解一下心頭沉重的負罪感。所以一衝上來,蘇穆二人便以極為凌厲的攻勢逼退對手,護住康輿,同時點了他的暈穴,免得他拖著重傷的身子還要再戰。

身為一對配合默契的南極星搭檔,從四個紫衣騎手裡脫身並不難,關鍵是要速戰速決,以免廝殺之聲驚動附近的紫衣騎,引來援兵,所以從一開始兩人就是招招狠辣,不留半點餘地,很快就殺了兩個,重傷一個,逼得餘下的一個人狼狽逃離。

“已經有人趕過來了,你帶著康輿走,我先抵擋一陣子!”蘇煌急急地道。

“不,還是你……”

“我現在的體力沒有你好,腿上又有點傷,根本帶不走他!”蘇煌用發燙的視線鎖住搭檔的眼睛,“不要再說了,對於你我而言,誰走誰留,又有什麼區別呢?”

穆峭笛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凝固,嘴角緊緊地抿了起來,在須臾的遲疑之後,他突然伸出手臂,猛地將蘇煌的身體拉進自己的懷中,將滾燙的嘴唇壓在了他的雙唇之上,輾轉吸吮,又顫抖著放開。

蘇煌的雙頰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暈紅,但神情卻平靜溫雅地如同一鏡無波的湖水一樣。當搭檔咬著牙抱起康輿快步離去後,他安然地轉過身來,手中雪刃提至胸前,迎視著迅疾撲來的紫色身影。

寒光、刀鋒、厲叱、血影,爆發著身體內的每一絲潛能,撐住一口不能松洩的氣。

後退的步子朝著相反的方向,忽視掉手臂脫力的痠麻感,蘇煌知道多拖延一刻,康輿就能多一分生還的希望。

至於穆峭笛,一切都已經沒有區別了……

當那個吻落在唇上時,甚至是在更早一些的時候,蘇煌就已經知道,無論他們的人是否在一起,他們的命運都將會是一樣的。

要麼一起幸福,要麼一起痛苦。

分離或相守,對於兩顆已融合在一起的心而言,又有多大的不同呢?

手中的利刃斜斜劃出,又一個追兵撫胸踣地,蘇煌喘息著退進一個衚衕,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

緊緊追過來的還有三名紫衣騎,但畏於他的勇悍沒有逼得太近,似乎是覺得他已是強弩之末,只需要耐心一些就行。

蘇煌暗暗調整著自己呼吸的頻率,背部靠上粗糙的石牆,心中飛快地估算著。也許是不幸中的萬幸,他很熟悉這條衚衕,表面上看去象是它象是一個死衚衕,但是最盡頭處的側面卻有一個僅供一人透過的缺縫,可以從那裡跳進蜿蜒至此的汔河,搏得一線生機。

三名紫衣騎一步一步向前逼近,蘇煌則一步一步地後退,一直退到衚衕盡頭,身子連晃了幾下,靠在牆上。看到三個追兵因為自己的虛弱之態稍稍放鬆下來,他突然一抖手,將鋼刀當成飛刀使,旋轉著飛射了出去,並且在對方閃身招架的同時向旁邊一躍,越過缺縫處跳入汔河,飛快地遊向對岸。

那三個紫衣騎措手不及,本來就慢了一步,等他們一個一個擠過缺縫也跳下來時,蘇煌已經領先很多到達彼岸,朝曲折的小巷裡一鑽,東拐西拐,很快就沒了蹤跡。

甩掉尾巴之後,蘇煌喘了一口氣,抬頭辨別了一下方向,撕下一條布巾簡單包紮了腿上的傷口。此時天色比剛才又亮了許多,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行人出門。蘇煌拼殺一夜血跡斑斑,又是一身刺眼的囚衣,不能再這樣走來走去。於是在簡單地判斷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後,蘇煌想起這附近有一個廢舊的酒坊,以前曾用作南極星的一個臨時集中地,便決定先過去藏身,順便找找有沒有衣服可以換。

穿過一條小街,大約再走兩個街坊就可以到酒坊的外牆。周圍很安靜,沒有什麼異樣的聲響,蘇煌拖著傷腿繞過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