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答應了兩聲。
“你舅舅會負責你的安全的,所以你這幾天就好好呆在我的身邊,嗯?”
我又隨便答應了幾聲。
“這幾天你那湯子青又不在,你就按下心來吧。”
“嗯。嗯?”我回頭看看母親,母親把手裡的繡針放下來。
“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會不會就是那個湯子清搞的鬼。可是他不在皇城裡面了,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先不說這些有的沒的,長天,你不要被他迷惑了心智,他從來都是個想事情做事情不一樣的人。就說那些大臣賄賂他的東西吧,他口裡說的是拒不接受,可是他哪一次不是來者不拒?皇上你又怎麼知道他是一心向著你還是心理另外想著什麼別的?”
“啊,鄭都知道。”
“特別是那個北城王,明明是個沒怎麼讀過書的傻孩子,怎麼就有這麼強的能力把北方弄得人模人樣的呢?我所知道的是北方根本沒有什麼急報。皇兒怎麼就不再多想想?他那個娘一無是處,這個小子究竟靠的是誰?”
我沉默的看著母親。
“所以這些北邊寄到皇城來的信件記錄你看看吧。”
七日一封,八年不曾斷絕的,信件,皆來自荒蕪的北方。
幾乎是不經過我意識的,我抬手就把盒子連著紙張全部砸了出去。撞翻的瓷瓶碎了一地。湯子青寄出去的東西我當然查不到。
我轉過頭:“來人,去槐序宮把知道這些信件的人抓起來,鄭親自來審!”想了想,我又補充道,“不要伸張。”
#阿茫視角#
自我接到哥哥告知我他會來北方的信後,我的心情始終不得平靜。
終於在徹夜將明的此夜看見了連夜趕路的,來自遙遠皇城的客人。我看見特別開過道的彼方,公車轆轆。陳紅的燈徽樟亮朔e雪,車停,人下。哥哥跟在群臣使者的後面,大臣們一一向我行禮,我卻根本不想看他們。終於看見哥哥走到我的面前。
“哥……”
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他像一個奴才一樣雙膝跪下,向我行了大禮。他口中撥出白氣,影影約約聽到了“殿下”兩字。我的心忽然如同被雪鷹的利爪抓緊,然我忘記了言語和行動,他在地上跪了許久。
“起來吧。”
聽到我說話,他才從地上起來,雙膝處融了冰水,打溼了他的衣服。他臉頰潮紅,撥出的白氣幾乎擋住他的容顏。他看著我,只是看著我,我卻覺得他在說:“茫兒長大了。”我搖搖頭,他的身份只是隨行的太監。我讓人安排了大臣的食宿。其中一個人向我說:“殿下,您想皇上要的車馬兵將明日即可抵達,車馬勞頓,殿下原諒。”
“嗯。”我敷衍著答道。然後我抬頭,不確定的說,“湯大……湯……”
“公公。”滿谷在我一旁說,我皺著眉頭狠狠踩了他一腳。對哥哥說,“您看起來氣色不太好,不介意的話……”
我剛想忽視滿谷嘀嘀咕咕說我看好的很,沒想到哥哥又跪下,低聲說:“小的不過是一個奴才,怎敢勞煩殿下,同下人住就可。”聲音仍舊模模糊糊。
“說什麼……”我看見滿谷朝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急忙回頭:“各位大人愣著幹什麼?深夜天寒請儘快回屋吧!”那些大臣猶猶豫豫著紛紛離開。哥哥始終跪著,就像一個罪人。“將軍,您也回去!”滿谷選擇無視我的話,皺著眉頭望天。我不理他,趕快去拉哥哥。
“哥哥,你快起來啊,地上這麼冷的!”
我碰到他的手,整個冰涼,我下意識摸摸他的額頭,卻被高溫幾乎燙了手。
“哥!”他搖搖頭,想甩開我的手,我死死拉著他,去扶他,他根本推不開我。哥哥的個子仍比我高一些。
“我來。”滿谷隔開我,把哥哥架起來,同我一起回了寢宮。把哥哥放在床上,哥哥掙紮了幾下,我就看見滿谷在他耳旁不知說了什麼,哥哥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滿谷對我說:“殿下,我去拿些藥酒來,其他人不方便,就拜託你自己給他擦吧。”
我點點頭。過了一會藥酒就拿過來了。
哥哥勉強睜著眼,我輕輕拉開他身上的衣服,他伸手來抓我的手,我乾脆壓著他,不讓他自由活動。邊脫邊對他說:“北城很冷是吧?一不注意就會生病的,所以我前幾年真是遭夠罪了。哥哥不適應這邊的冬天,生病了也是正常的事情,讓我照顧你好不好?我已經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了。”然後我開始用藥酒擦拭他的身子,太瘦了。“每天都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