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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白紙上,只有寥寥幾個字,中間還有兩個字被塗抹去了。“珍重,……白字。”莫昕觴雙唇微啟,輕輕念出信的內容,是莫白最擅長的隸書,字型簡約淳厚,就跟寫的人一模一樣。

他忽然很想知道,被塗去的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於是乎將手掌覆之其上,微微用上內力。隱約覺得有些發熱後就撤去功力,隨即拿著信箋來到窗下,迎著陽光,就著上墨的新舊,依稀辨出兩字“勿念”。

莫昕觴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刺痛:為什麼要這兩字塗去?是覺得我本就不會念他麼……這怎麼可能?……難道我的心,就不是肉長的麼?!剎那間,陳年往事猶如洪水般湧上心頭。

自記事起,莫白就已經跟在身邊了。幼時穿衣吃飯甚至解手,都是由這個人伺候的。不是因為沒有隨侍的丫鬟,只是這個人看上去敦厚溫和的笑臉,看上去很舒服。自己小時候可頑皮了,丫鬟們雖然喜愛自己可愛,卻總也有受不住去向母親告狀的時候。

可是這個人卻不一樣,他只會苦笑一下,有時會很無奈地撫摸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毫不抱怨地去幫自己收拾爛攤子、甚至幫他頂黑鍋……於是,自己便越來越依賴他,到了成天粘著不放的地步,直到六歲那年的春天……

當時是如何落水的,說實話,已然記不清了。到底是自己失足滑下去的,還是在和玩伴們打鬧的時候被推下的,記憶被冰冷的河水泡得模糊不堪,充滿著各種曖昧的可能。那時唯一不能忘懷的就是莫白翻過橋欄、縱身跳下的那一幕。

在那之前,所有的玩伴只是探出腦袋望著他。無論他怎麼叫喊掙扎,連一個伸出手的人都沒有。也許,那座石橋對總角之齡的孩童而言,的確是太高了吧……

莫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