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時沒忍住,很不厚道的直接把杯子杵上李修一的寶貝鼻子,嚇得李修一一竄,還大叫一聲“哎唷我的娘勒!”抬頭一看,面前卻不是素忘,而是六皇子,委屈的揉揉鼻樑,低聲哼哼。
周玄怒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李修一一臉茫然:“什麼?”突然想起前幾天託謝西風的事,愁眉抱怨:“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又不是我爹。”又準備躺下。
周玄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退後幾步坐在房中凳子上,只沉聲道:“你說過的話要算數。”
說起來,這又是從前舊賬,李修一向來愛嘲笑周玄,又表現自己無所不能,周玄順勢說道:“你無所不能,那也能幫我奪江山?”
李修一牛逼哄哄、位高氣粗的說:“切,什麼小事。”一是騎虎難下,二是他僥倖想著這個回答也不算是答應。
隨著周玄漸漸長大,兩人雖打打鬧鬧的,交情倒反勝他人,別人只當李修一從不把小皇子看在眼裡,卻不知李修一已經成為周玄手中的一張王牌。而周玄,要讓他突然離開李修一,只覺得心裡很不願。就算一個杯子一個碗使慣了,換了也不順手,何況是一個人。
周玄心裡暗自忖度:除了舊例規矩,也沒理由阻止他,而若受規矩拘束,李修一早改名叫李修二了。又想到,有朝一日李修一要是別投他人,或是抽身而退,自己怕也如今天一樣毫無辦法。思及此處,一時心急,倒只能問出這句話來求個安心。
李修一斜眼撇著他,見他又氣又急,便放下書近前,眉目含笑,提出一個很欠打的解決方案:
“要不你和我一起溜?你看,我這也算義氣了。”
周玄氣極反笑:“好,正好治你個拐賣皇子之罪!”
李修一臉皮厚的城牆都不好意思,只是笑:“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小皇子捨不得。”
周玄冷笑道:“捨不得,我真想打副枷鎖把你永世鎖起來!”
李修一立刻一臉羞澀,低頭搴著衣角,邊搓邊用肩膀一下下輕碰六皇子:“想不到小皇子竟有如此愛好,某雖不才,卻諳熟此道,今夜可否自薦枕蓆,嗯哼。”
對著李修一的流氓行徑,周玄簡直氣的七竅生煙,勾唇笑道:“這個主意不錯。李大人還請記得夜裡來我宮中服侍。”說罷轉身就走。
所謂玩火遲早燒身,李修一沒料到周玄如此回答,若真到了晚上,去還是不去都難做,於是耍賴直接撲向周玄,周玄一個不穩就被按倒在地,李修一滿口心肝寶貝的賤笑:“何必等到晚上,不如就現在。”說著便上下其手,東撕西扯。
周玄可算是知道什麼叫自作孽,好不容易厚起臉皮回了一句,卻不料李修一比自己想的更流氓。幾回撐起身又被按下,雙手只攥著前襟,惱羞成怒的低聲吼道:“別鬧!下去!”
李修一見目標達到,也不再鬧,只撐起身,手半遮著唇,故意膩聲怨道:“六皇子可是怕我服侍不周麼。”
美眸水波流轉,似情似怨。周玄被他這麼一鬧,也不好再生氣,只順順衣襟,深望入李修一眼底,沉聲道:“出了宮,不要這般無法無天。玩夠了就好好的回來罷。”說罷爬起來徑自轉身走了,李修一也懶得去送,只回到榻上,搖頭暗想:小破孩越來越人五人六,裝的像我爹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3=
第3章 番外:童年
近些日子宮中處處都是一片陰雲籠罩之勢,上上下下一片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琦貴妃素性溫文穩重,寬和待人,天意垂憐,讓琦貴妃身懷龍裔,皇帝聞之大喜,卻不想竟是意外早產,留下一子撒手去了。那五皇子雖保的一條命,怕從此也是個藥罐子了。再加上前年昕嬪育的四皇子,不足一歲,也不明不白的夭折了。一連損的損,傷的傷,皇帝周淵雖仍宵衣旰食,勤於政事,但眾人皆知他心中這是憋著一口氣吶。就連從小伺候在身邊的方公公也是大氣不敢出,其他人更不消說。
周淵一生兢業圖志,謹言慎行,堪稱一代明君,萬民頌揚,卻沒想身邊之人竟是如此福薄,難免心中鬱塞壓抑。而這時,能在皇帝面前說上話的,大約只有國師大人李衡言了。但縱使李衡言常常勸勉,仍是治標不治本,所謂心病還需心藥治。
不想第二年春,萱貴人便平安誕下一子。周淵始放寬心。萱貴人也因此而成萱嬪,寵冠六宮,六皇子更深得周淵寵愛,賜名“玄”。
李修一第一見到周玄時,周玄還是滿地爬的奶孩子,宮人一時不察,便口水流老長。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