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墨點點頭,「新科榜眼,寧修凡,長相是精緻女氣了些,不過性子倒是放得開,我……留他有用。」
蕭雲軒突然沈默了,許久才說,「你要收他為己用?你不是……比韶王爺還不喜朝政麼?怎麼想著……你是要……」
「噓──」宮予墨笑吟吟得用指頭封住蕭雲軒的嘴,「雲軒,記得我方才跟你說的,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的那些事,其他的,一律不問不管不想,知道了麼?」
雲軒眨眨眼,宮予墨的唇角泛著笑意眼底卻是一片清冷,這意味著──自己還是沒能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得出這方結論多少讓蕭雲軒有些洩氣,不過他也知道,只要按著宮予墨說的來,總有一天那人會完全無防備的呈現在他面前。蕭雲軒,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不是麼?
把不開心的想法丟到一邊,蕭雲軒再次趴到宮予墨身上,細細吻著他的臉,「予墨……我好想你……」
宮予墨笑著翻身把人壓在自己身下,「我也想你……雲軒,雲軒……」他叫著他的名字,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的更緊,「別懷疑有的沒的,你想想你做了多少事才跟我在一起的?我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別人拐走了不是?」
「我也不想想那些。」蕭雲軒撫摸著宮予墨的臉,「可就是覺得……予墨你這般惹人注目……我對你很放心,對其他人……予墨,怎麼辦,好想把他鎖在我身邊,睜眼閉眼都是你。」
「會的。」宮予墨抓住那隻在自己臉上肆意的手,「會有那麼一天的雲軒,我保證,你別到時候說滿眼都是我都膩了就好。」邊說邊親那隻手,長期的訓練,那雙手關節粗大,並不柔軟,而且有明顯的繭。
可那都是蕭雲軒的,他的蕭雲軒的。
自私的人不可能只有一個,比起蕭雲軒想把自己鎖在身邊的想法,宮予墨覺得自己的想法或許更加瘋狂。
這次蕭雲軒在京都待了大約一個月,雖然晉升大將軍但是邊疆安穩暫時沒有緊急軍務,所以只道春末進了夏天他才往雁門關那邊出發。經過一個冬天的極寒,再來一個春天的復甦,估計突厥經過這麼一場又會開始蠢蠢欲動了。
蕭雲軒走後,宮予墨正式邀請寧修凡過府一敘,不久後寧修凡入內閣拜學士,開始了他五十載的官場浮沈,許多年後,垂垂老矣的寧丞相回憶起跟著宮予墨的歲月,只嘆道,「烈武帝本是帝王奇才,吾得幸拜會,始知……何謂天縱之英,何謂……天地廣大。」
「主子。」秦風大步跨進來,「主子,好訊息。」
「哦?」宮予墨放下手中書,不知不覺又到了秋天,「什麼好訊息?」
「蕭將軍這回又破了突厥的進攻。」
宮予墨抬了抬眼,都懶得理他,「這不是挺正常的一訊息麼?至於你高興成這樣?」
秦風愣了下,摸了摸自己後腦勺,「我以為主子會很高興的。」
「哧,」宮予墨丟下手裡的書站起來活動活動,「若是雲軒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就好說了,」若不是因為舉國只有蕭雲軒一人可領兵,他早就叫他效仿傅青衣乖乖的在府裡坐著哪都別去了,「不過最近捷報頻繁卻不見有什麼大收穫……只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為何?」
「突厥上次被蕭懷遠傷了元氣,但同樣的我們也損失慘重是以沒有乘勝追擊。」宮予墨踱步,邊走邊說,「可他們如今卻開始組織攻勢了,我想,新的突厥可汗,是在練兵吧。」
「練兵!?」
宮予墨點點頭,「你瞭解突厥麼?」見秦風想了許久才搖搖頭,笑道,「你我所知的突厥不過是從前輩的文獻裡看到的,習俗歷史乃至樣貌。你有沒有想過,無論是大熙還是前朝……我們一直在跟突厥打戰,為什麼?」
見秦風不回答,宮予墨接著說,「我覺得,原因有二。其一,他們的物質太貧乏,突厥不如我天朝地廣物博,一個顆粒無收的秋天加一個大雪封山的冬季就可以給他們毀滅性的打擊,所以,他們只能考搶的,哪怕他們有足夠多的東西還是要搶更多的,這樣才能有安全感,才覺得自己、家人不會死掉。這點我想你也曉得。」秦風點點頭,予墨頓了頓繼續說道,「其二……我覺得突厥人的性子跟咱們就不一樣。他們在馬背上成長,戰鬥是他們生命的意義之一,換言之……他們之中很多男人,除了打戰什麼都不會。」
「主子說的……有幾分道理。」秦風點點頭,隨即驚道,「那主子的意思不是說……進來,蕭將軍雖然是贏的多,但是卻並沒有跟他們造成實質性的損失,所以……突厥可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