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嘆便去地府再嘆吧,來人,殺了他!”
薛統領立功心切,又怕夜長夢多,立即令人上前斬殺離宵。
刀光之下,離宵昂然而立,慨然就死,他雖然知道事出蹊蹺,可此刻卻是無力反抗。
突然一聲驚雷似的怒喝讓薛統領嚇了一跳,接著便見著一道身影已落到了離宵身邊。
離宵看了那人一眼,低笑道,“方鴻飛,你做什麼?”
方鴻飛橫刀在手,目光如電,他環顧了周圍的侍衛一眼,怒道:“你們奉了誰的命,膽敢妄動皇叔?!”
蕭凌的死訊甫到之時,方鴻飛便知肯定會生一場大變,如今皇子年幼,蕭家皇族一脈稀薄,唯一的一位親族王爺也被關在嚴獄府中,如此一來,眾多權臣外戚必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大肆攬權。
而不管對誰而言,離宵都是他們欲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還未等他回到嚴獄府安排一切,已有手下飛馬告訴他薛統領奉了皇後的懿旨帶人前去嚴獄府處死離宵了。
“我等自然是奉了皇上的遺旨,方鴻飛,你難道要包庇此逆賊?!”
薛統領回頭一看,身後又已多出一圈武士,想來都是方鴻飛的手下。
“既是皇上遺旨,那就拿出聖旨來!”
方鴻飛算到蕭凌死訊雖傳,但若真有遺旨應該還在途中未到京城,薛統領此來既是奉的皇後的命令,想來是皇後那黨外戚想先下手為強,除了這個可能會被推到皇位上的皇叔,到時蕭家幼主在他們一手掌握,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果然如方鴻飛所料,薛統領是拿不出聖旨來的。只見他踟躇片刻,忽然發了狠地高喊道,“我等奉皇後之令來此殺賊,誰敢阻攔?!殺了蕭離,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上!”
方鴻飛冷笑一聲,再無所顧忌,他一手護著離宵,一手揚刀,瞬間便砍翻了敢衝過來的侍衛。
薛統領看他武功竟然了得,心中一驚,卻已是無路可退,只好咬牙帶人又衝殺過來。
而方鴻飛手下的武士見狀,也紛紛和御前侍衛們拔刀相向,不一會兒,這平日悽清冷落的嚴獄府別院便聲震如天地廝殺了起來。
離宵雖然被方鴻飛護著,可是畢竟手足被困,無法施展一身武藝,況且薛統領帶來的侍衛眾多,刀光劍影之間,他的右臂已被刀劍所傷。
方鴻飛見他受傷,心中急憤,一刀剁掉個侍衛的人頭,急忙去看離宵的傷勢。
“侯爺,你沒事吧?”
“沒事。”離宵冷冷淡淡地看了看傷口,說道,“解了我的鐐銬。”
方鴻飛一怔,已又有侍衛衝了上來,他逼開對方,看見離宵面容冷峻,咬咬牙摸出鐐銬的鑰匙塞到了離宵手中。
他是來救離宵的,不是來看著他無力自保而由人殺戮的。
只要能救他,怎麼都好!
離宵在方鴻飛的掩護下,自行卸下了手足上的鐐銬,他動了動手腕,頓時感到一陣輕鬆愉快。
面前一柄染血的劍正落在他面前,主人的屍身躺在一邊。
離宵緩緩彎腰,揀起那柄劍,冰冷的笑意象劍的寒光一樣令人不敢逼視。
方鴻飛這邊被幾個侍衛纏殺住,不得脫身,薛統領看見離宵落了單,立即雀躍地持劍殺了過來。
雖然看到離宵手足的鐐銬已落,但他想起當年押送離宵時,對方何其落魄,又殘了一足,如今更是深受幽禁之苦,能有幾分厲害?
“哈哈,皇叔,得罪了!”薛統領厲聲一笑,手中劍氣如霜,直取離宵咽喉。
他滿以為這一劍定能刺穿離宵咽喉,可是隻見對方站定不動,手腕一翻,手中那柄寒劍不偏不倚地竟以劍刃對上了自己的劍刃,讓自己無法再向前刺進半分。
月色如水,一彎新月悄然自雲中而出。
離宵轉臉,看著薛統領,唇角輕揚,冷冽的眼中殺意翻騰。
剎那,薛統領手中的長劍被離宵的真氣震為幾段,他本人也噴出一口鮮血後跌倒在地。
其它正和方鴻飛以及手下武士纏鬥的侍衛看見自己的頭領被制,都不約而同地停了手,齊齊望向離宵。
方鴻飛也滿是驚愕,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不該放開離宵了。
困龍出世,誰能復囚?
薛統領驚恐萬分地望著拖著殘腿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離宵,急忙告饒,“侯爺……小的也是逼不得已,請侯爺饒命啊!”
“逼不得已?”
尾音裡揚出幾分戲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