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敢奢望他能留下來了!
“王上。”
從堆高的奏摺之中抬起頭,司空默靜候著對方把話說完。
“翊王殿下和鬱東亭大人求見。”
王叔和……丞相?
司空默擰了擰眉心,隨即用筆桿敲了敲桌上的瓷器,只一聲,表示同意。外面的人顯然也是清楚的,脆響方落,便聽得門扉‘吱呀’開啟。
兩人方要行禮,司空默就揮揮手:免了吧。御筆在空白的宣紙上書寫道:“不知二位輔政卿家來找朕,有何要事?”
“啟稟王上,按照天邪百年國法,王登基的頭一年,便要確定新的御前侍衛的人選。不知,王心中可有適合的人選?”若是沒有,他二人就要著力為王物色了。
有。
只是,那人不會肯的,他連留下來都不肯!
忍下心中的酸苦,快速的在紙上寫道:“人選是沒有,煩勞二位卿家多留心了。”
“微臣領旨。”丞相鬱東亭說完,便先行行禮退下了。
靜默著,司空默抬起頭往司空翊的方向望去。眉梢一挑,心中疑惑不已。執筆快速的書寫,“王叔公,有什麼事便直說了罷。”
司空翊轉而遞上一封未拆的信件。
“微臣告退。”
窗外,豔陽高照。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堆滿了公文的書桌上,象徵皇家的尊貴折射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寫得滿滿的書信被展開,被一片額橘色光線所包圍。
顫抖的指尖滑過上頭熟悉的字跡,一字一句,盡是擔心的話語。
年輕的帝王揚起一個溫潤如玉的笑容。
小默,要好好照顧自己!
小默,不要因為傲的離開,而難過。
小默,當個好皇帝!
小默,……
總有一天,傲一定會留在你的身邊,永遠也不離開!
信件的結尾,有這麼一句,比任何的話語,都更能打動年輕的帝王……
只這一句話便讓他徹底的沈淪。
是的,等,他一定會等!
呵,是啊,怎能夠不等呢?
第九章 默帝
天曆七三六年
秋末,國主暮喜得嫡子。
與此同時,國界之北動盪不安,與‘凌宿國’戰事不斷。為天下萬民福祉,遂領軍親征。
同年冬天,長老院眾位元老依祖訓,立嫡長子為天邪太子,賜名‘默’,並紋上象徵著儲君身份的麒麟紋。
時隔數日,西宮遭刺客突襲,太後因逃避不及,身陷火海,薨。
天曆七三七年
國主暮再次與‘凌宿國’簽訂休戰合約,班師回朝。
數月有餘,儲君默又遇毒殺,幸得邊疆尹家救治,有驚無險。
天曆七四零年
春初,鄰國藍歧三王爺,連汐,於‘挽陽殿’中舊疾復發,藥石無醫。國主暮下令,以國喪制度,舉國哀悼。半載之內,天邪境內無不是幽藍一片。(注!)
同年三月,國主暮攜太子默參與朝議,瞞住滿朝文武,垂簾聽政。
天曆七四一年
御書房內,國主暮突召翊王司空翊覲見,商議託孤事宜。
天曆七四五年
春初,國主暮駕崩,享年三十有五。太子默遵遺詔繼位,時年九歲。
天曆七四六年
六月初七,新君默遵循祖訓,於朝議之上,欽點丞相鬱東亭之子,鬱莫書,為御前侍衛,隨駕左右。
天曆七四八年
北方動盪不安,草寇賊猛迅速崛起。北方諸侯袖手旁觀,暗中囤兵積糧,密謀造反之意昭然若揭。
一時之間,民怨四起。
眼看北方的局勢不容再緩,諸侯虎視眈眈,伺機而動。草寇猛增,本早該派兵平亂。奈何與‘凌宿國’之間的戰役,讓這怏怏大國的兵力,實在無法隨意排程。
天邪,霎時間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難。
眾人只道:畢竟新君年幼,無法如同先王暮般,叱吒沙場──天邪,怕是氣數已盡。
誰知,同年年關將近,居然又是峰迴路轉。
腥風血雨陣陣,手持‘流雨劍’的青衣男子,石破天驚,連夜殲滅了北方眾多草寇。雖是江湖劍客,卻心繫天下,此等義舉霎時傳為一段佳話。
武林之中,再現不朽傳奇。
天曆七四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