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便只等了塵將他從墓中救出。
若行動順利,此刻,他應該置身於越朝的皇家陵寢,甚或遠離長州城的馬車,怎麼都不會是這樣一間奢侈華貴的屋子。
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不是亥時三刻!
起火的時刻,不是亥時三刻,而是早了半刻鐘。
當日一心急著逃脫束縛,聞到煙味時並未多加思慮,現下仔細回想,卻還能憶起,那確實不是自己與了塵、鬱青兩人商定好的時間,而是早了半刻鐘。
顧惜緣可以肯定,計劃絕沒有分毫洩露。
那便是有人與他不謀而合,也想用詐死的法子把他弄出天牢。
那個人,應當就是越明桓。
聖旨上既已說得言之鑿鑿,也必定是有如山鐵證,才能迫得越昭衍下旨,那他,便是必死無疑。然而,廢了恁多心機,越明桓目的自然不是想讓他死,定會在斬首前有所動作。
只沒料到,竟與自己選了同一天。
顧惜緣微微一哂,轉眼瞥見錦紗帳幔上隱約閃現的龍形暗紋,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果然,他才醒了不到片刻,便聽門外傳來一陣惶急的腳步聲。俄而,房門大開,越明桓滿面狂喜地向他奔來。
“清揚,清揚,你果然沒死!你整整昏睡了三天,太醫們都說你死了,連心脈都探不到,本宮才不信那些老東西的鬼話……你沒死就好!”
越明桓說著,便想湊過去拉顧惜緣的手,卻被顧惜緣閃身避開。這才省及自己的失態,越明桓稍稍收斂起狂放的神態,眼角眉梢仍是掩蓋不住的喜色,“清揚,你終於醒了。”
顧惜緣不作理會,只盯著越明桓的一身素縞,臉色陰沉,良久方才問道:“我死了?”
稍一怔愣,越明桓旋即明白顧惜緣所問何意,不禁微帶了些得意地道:“竟陵王燒死獄中,舉國大喪,服孝百日。你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清揚!”
顧惜緣雙眼失焦,心下正在思索了塵聽聞他的死訊後竟會如何,突然就覺腰間一緊,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