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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輸了”,一面緩緩合上了那雙剪水星眸。

顧惜緣這次又傷得甚是嚴重。

幾日前因賜婚一事動怒,已然牽動初愈的內傷。守著了塵的這幾日,雖無甚大事,卻著實叫人心力交瘁。如是,能在狂風驟雨中與了塵激戰幾個時辰,並在受傷後說出那番激切的言辭,全是靠了不能輸的意志在支撐。

看著顧惜緣昏死過去,鮮紅的血跡襯得臉色越發蒼白憔悴,神情更是一片灰敗,了塵頓時膽戰心驚,忙給他渡過去一些真氣,這才抱了他往房內奔去。一邊疾奔一邊大聲喚鬱青,焦急的語調驚惶無比,帶著撕心裂肺的悲愴直衝九霄,生生在淅瀝雨聲中劈出一條道來。

鬱青昨日便隱約察覺少主有些異樣,心知今日定會發生大事。因此,甫一聽到了塵悲鳴般的呼喊,他便衝了出去,邊飛奔邊向另五人發出暗號。

等六人匆匆趕至了塵的禪房,看到渾身浴血的少主,心頭都是一駭。

還是鬱青反應奇快,趕緊囑咐品藍、黃昳回府拿藥,又安排紫英、綠芩前去燒水,自己則和冬橙上前,幫著驚魂未定的了塵脫了那一身混合了血水、雨水與汗水的衣服。

看到那雖然偏離臟腑卻幾乎洞穿胸膛的一劍,鬱青一邊考慮著是否將此事上報樓主,一邊欽佩著自家少主的深情與決絕。

等處理好所有的傷口,了塵又為顧惜緣渡了一次真氣,見他臉色稍有迴轉的跡象,才放心地扶他躺下,並悉心地蓋好衾被。而後便坐在床邊,一動都不肯動,雙眼牢牢盯著顧惜緣,猶如失魂。

“大師可要換身衣服?若是受了風寒,少主醒來看見,免不了又是一陣心疼。”

聽得鬱青的後半句話,了塵緩緩回頭,卻沒有接話。

“我們就在門外守著,少主若有什麼不適,大師儘可喚我們。”

等鬱青輕輕關上門,了塵才勉力站起身,蹣跚著步子走到衣櫃前,取了乾淨的衣服換上。換好仍舊坐在床頭,看著尚且昏迷不醒,臉上卻微微含笑的人,終於落下淚來。

他好恨。

恨自己無謂的堅持,恨自己一味的逃避猶豫,恨自己違心的否認。

恨!

若這人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敢想象,餘下的生命該何以為繼。

那樣清淡溫和的笑容,那樣婉轉悠揚的琴音,那樣傲然堅韌的身姿,那樣高雅出塵的氣質……乃至這幾日的相擁而眠裡,那樣安心暖熱的溫度與呼吸,都已成為生命裡的不可或缺。自己分明知曉,卻要違心地將其掩埋,痛苦了自身,也傷害了這人。

他何止狠心,簡直殘忍!

幸而,他還有機會。有機會遵從自己的內心,有機會大膽地說出心中的愛慕,有機會彌補對這人的傷害;也有機會不再寂寥一生,有機會做回那個任情率性的沐寒。

所以,快醒來吧,惜緣,我的琴聖。

翌日巳時,顧惜緣從昏迷中醒來,抬眼便看見床頭靠著的人:

眉頭緊鎖睡得極不安穩,閉合的雙目下是大片深深的黛色;再往下是乾涸在臉頰上的斑駁淚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嘴唇緊抿,血液凝固於佈滿齒痕的下唇。

這般安然的睡顏,再襯上這人俊朗的眉目和陽剛的氣魄,真是一幅美到極致的畫面。

忍著牽動傷口的疼痛撐起身子,空著的右手撫上深蹙的眉,身體順勢前傾,壓上那一

22、第二十一章 雲開月明(下) 。。。

雙引人遐思的薄唇。嚐到淡淡的鹹味和濃郁的腥甜,心頭一陣苦澀,旋即又被莫大的喜悅取代。

因為擔心,了塵本來睡得極淺,顧惜緣的氣息剛一接近他便已醒了。卻不睜眼,也不掙扎閃躲,而是雙手扶住他的肩幫他穩住身體,任他親吻。

倒是顧惜緣一時窘迫,漲紅了臉退開,低頭不語。

“怎麼不說話?昨天的氣勢去了哪裡?”

被了塵如此一說,顧惜緣更覺羞窘,正想喊“大師”,後半個字卻猛然被了塵的一句話堵在了喉間。

“沐寒,叫我沐寒。”

些微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若不是胸前的傷口還在真切地疼著,顧惜緣幾乎以為自己仍未清醒。即便曾經卑微絕望而又帶著些許期望地預想過,他也不敢相信,這一場豪賭,竟真會換來這般毫不含糊的回應。

見顧惜緣仍是驚疑不定,小心地不觸及傷口,了塵輕手將他拉近胸前環住,頗有些無奈又心疼地道:“你不惜以性命作賭,換我一句承認,叫我情何以堪,又如何再做無謂的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