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成眠。快天亮時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夢中又見到山洞那兩具交纏的身體,待他看清兩人面容,驚愕之下正要上前勸解。朦朧間那兩張面容突而變成了他自己與杜清悠,他甚至看見了自己面上的淫亂與陶醉。驚惶之下他掉頭就跑,卻看見山洞外站著美麗如月光的白衣少女月無瑕。
醒來時感覺腿間溼漉漉一片,伸手一摸,不由紅了臉。他性格沉靜溫和,一向無慾無求,這還是首次做春夢。
沐浴後他只覺渾身無力,便又躺回了床上,丫鬟來送膳他也懶得開門。從小到大,他一直是父親的好兒子,夫子的好學生,生活純淨得象是一張白紙。想起自己居然做了那樣一個荒誕淫靡的夢,心裡又是羞愧又是自責。又想起山洞裡看見的情景,更是煩躁得無以復加。這樣混混沌沌間便躺到了第二日清晨。
用過早膳何維鳴來拜訪,他一見秋子彥便埋怨,“子彥你昨日去了哪裡?害我一通好找。”
秋子彥懶洋洋看了他一眼,“去拜訪一個朋友。對了,維鳴有何事急著找我?”
何維鳴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茶杯猛喝了幾口後重重放下,“浩然真的失蹤了。我去清風觀詢問,觀中人說浩然已經幾日未歸。我又去玉成府上,聽下人說玉成出去訪親了。你說浩然會不會隨他一起去了?”
“也許罷。”秋子彥淡淡說了一句,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子彥,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關心浩然?”
秋子彥放下茶杯,正色望著何維鳴,“維鳴,誠實說浩然在你心中是什麼位置?”
何維鳴一愣,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移到別處,很快他又轉回目光,“這還用問?他是我的知己良朋。”
“那玉成呢?”
“這……他自然也是好朋友。”
秋子彥“哦”一聲,“要是他們做了什麼錯事,你會不會諒解他們?”
何維鳴想了想,疑惑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子彥你一向不是這麼咄咄逼人,今個兒卻是怎麼了?好吧,我回答你。要是浩然做了錯事我總會原諒他,因為我相信他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至於玉成——他做的錯事還少麼?”
秋子彥嘆了口氣,“維鳴,你就別管浩然失蹤的事了,我相信他會無恙。對了,秋試在即,你不好好在家準備,整日裡擔心這些個閒事做什麼?”
何維鳴面色一變,站起身憤憤然道:“浩然的安全怎麼是閒事?算了,知道你要為功名利祿奮鬥,在下就不打擾你溫書了。”說完便氣呼呼走了。
秋子彥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維鳴維鳴,你要我說什麼好。”
幾日後浩然與玉成來到秋家,秋子彥暗地裡打量兩人,心中一旦有了底,一切便看得分明。他不由開始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眼睛瞎了,連浩然望著李玉成時眼底那樣明顯的柔情都沒有發現。
他又看看李玉成,卻還是一副志得意滿的花花公子形狀。秋子彥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李玉成真的能為浩然帶來幸福嗎?想到浩然孤苦的身世,他不由陷入了擔憂之中。
“子彥,你今日怎麼魂不守舍的?”李玉成用撒金扇敲著秋子彥的肩,“還有,幾日不見,你好像瘦了一圈。”
浩然上前拉住秋子彥的手,為他查了查脈搏,“子彥,你好像心事鬱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秋子彥抽回手腕,淡淡一笑,“前幾日出去時淋了雨,受了風寒。又哪裡是什麼心事鬱積?你們也知道的,我的生活這麼簡單,認識的人不過你們幾個,又哪裡有什麼心事?”
其實浩然的診斷半點不差,這幾日他一時為浩然玉成的未來擔憂,一時又因不時想起杜清悠而覺困擾,連續幾夜都沒有睡好。
“對了,聽說幾天前有人看見子彥與那個落英山莊的杜清悠在一起,子彥你還是不要與他太過接近的好。”李玉成突然道。
秋子彥抬起頭,一邊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激盪,“那日去還玉簪,之後便沒有來往了。不過聽玉成所言,倒好似他是個危險人物。”
李玉成道:“子彥可知他的真正來歷?”
見秋子彥搖頭,他又接著道:“據可靠訊息,杜清悠之父乃當朝威揚將軍杜墨。因為其戰功顯赫,聖上封他做了景王。如今邊疆安寧,景王爺便請旨來臨州隱居,聖上本不從,景王爺便答應說若有戰事立即回朝,聖上這才遂了他的心願。”
“哦。”秋子彥與浩然對望了一眼,一起淡淡應了一聲。
“喂!你們這兩個沒有好奇心的傢伙。據說那景王爺不過四十歲出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