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慎便會被其捆住。染塵漸漸覺得力不從心,可是一想到虞九蠡那一臉的鄙夷,一想到歐陽子恆那一臉的信心,他就又打起精神,可是對方的進攻,卻像是一堵牆一樣,完整的無懈可擊,染塵心裡越加慌亂起來,腳步更顯凌亂,眼神也遊移不定。如此一路往後退去,直到擂臺邊緣,染塵心一橫,想著自己恐怕是沒有辦法與那虞九蠡交手了,這白隱辰武功不是一般的高,說不定虞九蠡也不是他的對手也未可知,反而輕鬆了起來,轉身避過揮來的長鞭,又重新躍至臺中,打得卻是更加輕盈了一點。
臺下傳來一陣掌聲,染塵頓時覺得有點小驕傲,想臺下掃去,卻獨獨看見了白冷星在那角落處盯著他看的那雙眼神……
他,怎麼會在這裡?
心跳彷彿停止了,卻還能聽見剛才殘留的突……突……突……的心跳聲,手中玉笛被長鞭卷落,啪沓一聲掉在地毯上。沒有讓人思考的任何空隙,那長鞭忽然向染塵的面門襲來,眼看他那張絕世容顏,就要被著長鞭劈成兩瓣,染塵忽然單手握住了那突襲而來的長鞭,腦中忽然出現那冷月劍法心法上的最後兩句:引君入甕,置之死地而後生。手中長鞭頓時被染塵控的緊緊的,巧力轉身,以力借力。將全身內力全凝聚於抓住長鞭的手,用力向擂臺外甩了出去。
那白隱辰的身體在空中旋出一道極其優美的弧線,卻在擂臺下的一尺出停留了下來。而染塵,則因為剛才那一記強用了心法,此時臉色已經蒼白到極點,強忍住胸口針刺般的疼痛。熟勝熟負已然明瞭。而那白隱辰卻一躍上擂臺,對著臺下眾人拱手道:“染公子武藝高強,在下欽佩,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染塵微訝,是啊!按照規則,誰若先落下擂臺,便是敗了,而如今,自己卻還在這擂臺之上。錯愕的對上那張清秀的臉,還來不及說什麼,那人便躍下了擂臺。而隨即躍上擂臺的,正是虞九蠡。
染塵的心一橫,既然今天已經用了冷月劍法,不如就放縱一次,看看這冷月劍法在對戰時到底有多大威力!單手捂住胸口的劇痛處,伸出一隻手,對著那剛被放在一邊的鳳鳴寶劍一個虛抓,那寶劍便乖乖的躍至他的手中。這一招隔空取物,是他做玉笛公子時,自己參透出來的,從來未在人前用過。此招一出,臺下已經是一片驚歎之聲。
劍出鞘,微風拂面,紅繩滑落,一陣風起,長髮吹散,捲起漫天花瓣,白紗輕揚,蒼白的臉上溢位一絲絕然的微笑。
鳳鳴劍,今天,你就要飲血了。
擂臺那端,虞九蠡一身墨衣,長髮亦是如墨,唯獨那雙眸子,卻是淺淺的灰色,手腕一翻,那手上的銀槍頓時翻身,宛若一隻久經歷練的神獸,在主人的手中活靈活現。
虞家槍法十七招,招招都可斃人命。
今天,會是誰的命?
劍起,槍移,刀刃相接,火光電閃。前三十招如風捲落葉,速度之快,歎為觀止,卻是用足了雙方的力氣,後三十招如逆水行舟,雙方各不放鬆,卻誰也佔不到好處。
染塵驚歎於虞九蠡的槍法,真如銅牆鐵壁一般,竟然讓他的劍,沒有一點破綻可尋,如此固若金湯。但轉念一想,虞家的這套槍法是在戰場用的,戰場上刀光血影,根本無法估計到會遇到何種戰況,如若這槍法有絲毫破綻,讓敵軍攻破,恐怕他們虞家也不至於在朝中有那麼高的聲望!今日一戰,莫非真的要輸了?染塵想著,忽然胸口又傳來一陣劇痛。手中的劍頓時下沉,插入地面,一口鮮血頓時噴至那出鞘的鳳鳴劍。
染塵臉上悽楚的一笑……鳳鳴……你終究是飲了血……呵呵
銀槍停留在離染塵視線三寸遠的地方,那槍矛泛著銀色冷冽的光,在太陽下尤為刺眼,擦拭明淨的菱形槍矛,似乎倒影著染塵那張白的有點不正常的臉色。
伸手拭去嘴角殘留的血漬,染塵對著虞九蠡泯然一笑:“虞將軍,你贏了。”輕咳幾聲,回眸看著考官席上那一道灼熱的視線,嘴角彎彎,似乎在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捂著胸口從擂臺下來,經過虞九蠡站著的地方,微微側過頭,染塵倔強的眼神又一次射到虞九蠡身上:“虞將軍,你可曾愛過一個人?若是虞將軍也愛過,就不會這樣看我。”眸子略帶傷感的轉向遠方,忽而又轉過頭來繼續說道;“我和你的妹妹一樣,有資格去愛一個人。”只是,剛剛那眼裡的一滴淚,在遠眺中隱去了。
虞九蠡收起銀槍,不屑的側過頭,想忘記染塵剛才的那道目光,卻怎麼也忘不了。
他說:虞將軍應該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吧?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