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聲道:“是,主子!”
雲映容垂著頭,輕輕地笑出聲,雙肩微微顫抖,笑聲越來越大:“他一早就安排好了吧?所有的路,所有人的結局,都被他安排好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啊……”他緩緩掙脫伊覓昀,繞過他們,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伊覓昀和方輕玉連忙跟在後面。
皇甫冷韶也下令:“寧承熙,派出千名侍衛在虞興國內尋找皇兄,速去!”
“是,十皇子!”半跪在地的寧承熙應了一聲,然後退下。
雲映容和伊覓昀方輕玉向皇宮大門走去,伊覓昀擔憂道:“我們去找找吧,這麼多人去找,一定能找到的。”方輕玉扁扁嘴道:“要我來說,那種人走了就走了,幹嘛還費力氣去找?連皇位也不要,他分明就是有心躲開!”
伊覓昀氣得咬牙,狠狠地瞪著方輕玉。方輕玉連忙嚥了口唾沫,摸摸鼻子不敢再說話,垂頭專心致志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雲映容勾起一個莫名的笑,淒涼得讓人心傷,輕聲道:“我沒事,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伊覓昀和方輕玉相看無言,只好眼巴巴地看著雲映容漸行漸遠。
這時,一行士兵鄭重地從皇宮大門進入,士兵們身穿盔甲,英姿颯爽,人群中間由馬拉著兩輛囚車,裡面的人身穿白色囚衣,披頭散髮,滿臉汙垢,狼狽不堪,細看之下,竟然是皇甫凌和皇甫岑。伊覓昀在看見兩人的瞬間僵住,臉色蒼白,身體微微發顫。方輕玉自是沒有見過皇甫凌,卻感覺到伊覓昀的異常,連忙擁住伊覓昀,驚道:“覓昀,覓昀,你怎麼了?”
伊覓昀定定地望著囚車中的人,青白的嘴唇緩緩蠕動:“皇甫凌,皇甫凌……”
方輕玉一震,看向囚車裡面的囚犯,隨即把伊覓昀抱得更緊些,生怕只要放鬆一些,這葉飄零單薄的孤舟就會沉沒:“我在這兒,不用怕,不用怕……”
囚車經過他們面前時,方輕玉出聲喝住了為首計程車兵。士兵認出他是清遠世子,自然不敢多言,而且他們正處身於皇宮,他們一旦圖謀不軌,立即便有大內侍衛將他們重重包圍。
伊覓昀努力平復下來,望著皇甫凌冷笑一聲:“皇甫凌,你可記得我是誰?”
皇甫凌看著他,緩緩笑了:“原來是你,伊覓昀,好久不見。”
伊覓昀冷冷地笑道:“真是好久不見,三皇子日理萬機,自是不待見覓昀這等人。只是,伊覓昀一直都想著見三皇子呢,今天有幸看見三皇子,伊覓昀真是……莫大的榮幸。”
皇甫凌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方輕玉,笑意諷刺:“難怪伊公子這般容光煥發,原來是討得清遠世子歡心了。想當初送伊公子青樓還是做對了。”
伊覓昀猛然一僵,臉上退去所的血色。只見眼前一個黑影掠過,方輕玉已然躍上了囚車,周圍的侍衛紛紛拔刀。然而方輕玉卻揚起手,狠狠地給了皇甫凌一個耳光,咣的一聲,皇甫凌的臉被打偏到一邊,嘴角溢血,方輕玉冷冷道:“覓昀是我的人,豈是你有資格出言冒犯的?”
話罷,他跳落地面重新將伊覓昀擁入懷中,只聽得皇甫凌輕輕笑起來:“伊覓昀,我的情意你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你卻偏偏選擇了這樣一個毛頭小子……”
伊覓昀一愣,腦袋一片空白。方輕玉擔憂地把伊覓昀擁得更緊,輕聲道:“覓昀……”
伊
覓昀被這一聲情深脈脈的呼喚拉回來,望著皇甫凌冷笑一聲:“若是三皇子的愛就是把我萬般欺凌然後送到青樓受盡折磨,很抱歉,覓昀無法接受這般荒唐的情意。”說著,他回擁著方輕玉,頭輕輕地挨著他的胸膛,笑道:“誰才是真正對覓昀好,覓昀自知。”
方輕玉感動地摟住他,然而皇甫凌地諷刺地大笑起來:“你以為你們能長久?別傻了,他是世子,你不過是一個男妓,沒有人會承認你的!他會後悔,你也一定會後悔的……”
“覓昀,你相信我,我不會的……”心裡湧起不安,方輕玉慌忙地否定,然後斥道:“還看什麼,快把他帶下去!”侍衛聽言連忙繼續前進,拉著馬車越過他們,笑聲漸漸遠去卻依然刺心如針。
伊覓昀微微一笑,輕聲道:“我相信你。”
聽言,驚慌失措的方輕玉終於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無比高興地這個愛戀許久的人兒緊緊摟入懷中,力度之大,彷彿要把他揉入血肉一般。
再遇綺影
三個月過去,月圓月缺已故,秋意不再,寒意侵襲,雪花紛揚,銀裝素裹,無瑕的皓白鋪就了一片重生的天與地。彭城,有一番熱鬧繁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