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也許只是‘時機未到’。”輕易地讀取了他的思想,男人很乾脆地放開了颯亞的手腕,說:“一旦時機到了,你就會知道的。”
“要和你打交道,我寧可和滿坑毒蛇睡覺!”死命地以衣袖搓著被男人捉握過的地方,此刻那兒已經顯現大片青紫色的瘀痕,混帳!回去以後絕對要以鐵刷把他的碰觸給洗得一乾二淨!
“呵呵,話說得太快,小心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突如其來地,男人的手指摸上了颯亞的唇,冰冷的指尖令人不禁打哆嗦,而指尖還逕自在未經許可的狀態下,在他的唇瓣上滑動著。
“這麼可愛的舌頭要是不見了,人生會少了許多樂趣呢!”
颯亞的血液就像是從高處墜落到深深的懸崖底,又一口氣從底部噴出灼熱的火漿——逆流而上的血,充紅了他的雙眼與雙頰。“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嘲笑他,戲弄他,還是純粹把他當傻子般耍著玩?
“沒有什麼意思。”收回手,司琺爾含著邪笑,親吻自己的指尖說。“下回見了,颯亞殿下。別再穿著這種不合您身分的戲服,快快換回您應有的服裝吧!臣告退。”
哼!要不是他溜得快,颯亞發誓,自己一定會砍下他那無禮妄為的手指以示懲戒。人家說百聞不如一見,司琺爾是個比傳聞還要讓人感到不愉快的男人。忿忿不平的颯亞,在作下偏見頗深的結論後,絲毫沒有注意到,司琺爾也是絕無僅有,能在第一眼就給他這般強烈印象的男人。
“颯亞?”連連呼喚了他好幾聲都不得回應,東野智不禁提高了音量叫喚。
“啊!”回過神來,颯亞眨眨眼說:“抱歉,智哥,我在想點事情。”
“想什麼事!”東野智橫眉豎目地舉高他的手腕說。“這是誰弄的?哪個傢伙?我要砍下他的手!”
“太小題大作了吧!”颯亞把剛剛自己才想要砍人手指的事撇開,咧嘴強作鎮定地說:“智哥,打鬥當中難免會有些小傷、撞痕,這點點瘀青就要人的手臂,未免太離譜了。沒事、沒事,過兩天瘀青就會不見了。”
“你可是堂堂西琉皇朝的三皇子殿下,不管是哪個傢伙,大膽到在你手上留下這種傷,都要付出代價!”沒有商量餘地的,東野智掩不住憤怒的神色。那不知名的傢伙竟敢對颯亞——只不過要他一條手臂,還算便宜他了!
“對方是不知者無罪,要是你莫名其妙地砍了人家的手,我不但無法對人家交代,更會被嘲為秋後算帳的卑怯之徒。智哥,你是要我頂上這種臭名不成?”
“……”颯亞的伶牙俐齒,反駁得他無話可說。
“就當作你不去找那傢伙算帳的交換條件,我答應你沒有下次了。”颯亞假裝大方地說。
反正那武鬥場裡也找不到對手了。他已經知道最厲害的傢伙不是在武鬥場中,而是在西琉大軍裡。
可惡,眼底又浮現那傢伙矯健、敏捷的身影。
不知道那傢伙的師父是誰?有機會說不定可以去討教一下,學兩招足以教司琺爾臉上無光的絕技。
東野智瞧著颯亞一雙灰眸不知因何而炯亮,胸口便揪緊悶痛得慌——是誰?此刻盤據在那小腦袋瓜中的物件,是和他交手並留下這些瘀青的傢伙吧?從小看著颯亞到大,他怎麼會不知道天性喜歡挑戰的颯亞,在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生氣盎然、渾身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嚥下口中苦澀的唾沫,他不會再讓那傢伙有機會出現在颯亞面前的!
“這可是你承諾的,颯亞殿下,那麼……未來我將會命人把這馬廄看守好,如果你在沒有事先通知我的狀況下要用馬,一律都不準喔!”
颯亞有點不悅,仍舊勉強地點頭說:“智哥,我真懷疑你知道我幾歲了嗎?”
“怎麼會不知道。”微笑著,東野智想起十五年前的午後,當爹爹捧著一個金碧輝煌、無比華貴的嬰兒搖籃回到家中,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便因此而改變。
“嗟,我總覺得在智哥眼中,我永遠是小娃娃。”
東野智很想摸摸他的頭,就像小時候他們還不懂得何謂身分地位的不同,自己總是會這樣安撫發拗不依的小颯亞。
可是現在……他只能感嘆地替他放下衣袖並說:“殿下就是殿下,我只是在盡臣子與兄長的責任,擔憂殿下的安危而已。請跟我回您的寢宮吧,我幫你塗抹跌打損傷的藥膏。”
光陰不可能倒轉,唯今之計,也只能傾全力保護颯亞,希望他能永遠不被捲入黑暗的政治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