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會在天香樓?”
“這……”段昔慢吞吞的說道,“正巧遇到了揚州容府的小少爺,便結伴前來了。”
寧如謙道:“你已不小,行事要有分寸。”
葉歸舟在旁戲謔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想當年段冥贏得了多少青樓女子的歡心,段昔你可要加把勁。”
段昔乾笑著瞅了瞅師父的臉色,暗地裡把葉歸舟痛罵了一頓。
又談了一會,段昔就被遣了出來,看著關上的房門,猜不透身為雙雪堂堂主的師父為何會來找亦正亦邪的玉瓊樓樓主葉歸舟。
最近江湖不太平,湘南鏢局前些日子莫名折了不少手下,武當亦有弟子死於非命,傳聞劍俠凌霄樓有弟子欺凌弱女,被無名高手斷了經脈,雙手被廢……
如此暗潮洶湧,莫非是因明年五月的武林大會?
段昔思忖著,迎面與一女子擦肩而過。
那女子一襲紅裙,看不出年齡,眉間一點硃砂,鳳眼長挑,妖嬈嫵媚,她輕掃了眼段昔,神情微微一滯,很快又收起了那一絲異常,進了聽雨軒。
段昔看了她一眼,並未多留意,忽然一個激靈想起容錚,不知他被送進憐芳閣後有什麼遭遇,希望元青姑娘不要欺負過頭就好。
青樓有事五
話說容錚被憐兒送進了憐芳閣後,一瞧見元青泰然自若的坐在裡屋,便立即攀住門框擋住了大半身子不肯進去,可憐兮兮的追問憐兒:“段昔呢段昔呢!”
憐兒還未開口,就聽見元青的聲音傳來:“容錚少爺是不想見我嗎?”
“不是!”容錚迅速否認,隨即又垮下臉,“可我不想這個樣子……”他漲紅了臉,無意識的絞著袖子,乍看之下,簡直就是一個嬌俏小娘子。
“還不進來?”元青眼梢微挑,待容錚踏進之後,便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他來,秀美的裝扮柔和了少年人的英氣,加上他臉頰飛紅,頗有幾分含羞帶怯的意味,元青的眼角染上笑意,讓憐兒退出去後,就站起身繞著容錚走了一圈。
元青提起容錚的衣袖,白皙秀氣的手摸了那繃緊的腰線一把,又細細琢磨憐兒給他梳的髮髻,想了片刻,到梳妝檯取了一支簪子過來,正是容錚送他的折梅簪子,斜插他的雲鬢上之,道:“這簪子倒是適合你多一點,你著這一身豔色的綠草石榴依舊顯得清雅脫俗,可見氣質比我更甚一層。”
容錚被他這番話說得心裡發慌,急急扯下那支折梅簪子塞回元青手中,道:“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來的道理,何況、何況姑娘你明知我喜歡你,你、你這樣……”話至此處,容錚眼圈有些發紅,半天不肯往下說。
元青低下眼睫,看了眼手中的簪子,似笑非笑道:“我這樣如何?怎麼不說了?”
雖然眼圈發紅,但容錚仍是一派溫吞的說道:“元青姑娘你讓憐兒使計哄騙我們換上女裝,藉故羞辱,又特地讓憐兒帶我來見你,好讓我感到難堪……現在你又要將我送與你的東西歸還……你這樣故意來傷我的心,是因為不喜歡我,還是讓我不要喜歡你?”
元青盯著他說道:“倘若我說了,你便會聽我的,不再喜歡我,也不再過來?”
容錚猶豫了一下,低下頭,聲音細如蚊蚋:“……不會。”
元青頓了一會,伸出手點著他的額頭道:“你可真是又傻又笨!”
“我大哥說這是大智若愚。”容錚委屈的辯解,隨後眼睛一亮,“元青姑娘,你這是不生我氣了?”
元青一挑眉:“我什麼時候說生你的氣了?”心裡暗道,只是覺得你好玩,欺負一下罷了。
容錚左右瞧他,說道:“元青姑娘,我怎麼覺得你跟平常有點不一樣?你平常都冷冰冰的,不理睬人,現在這樣子更好看了。”
這姑娘前姑娘後的,聽得元青一陣心燥:“我若不是姑娘,你該怎麼辦?”
“咦——?!”容錚愣住,一時沒明白元青的話。
元青拉過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摸,微微掀起的唇角透著一抹邪氣,湊近他耳側低語:“我說,我若不是姑娘,你該怎麼辦。”
容錚呆呆的摸上元青的胸,看著對方將自己的手拉進他的衣裳內,先是面紅耳赤,接著摸到裡面光滑一片的胸膛,絲毫柔軟也沒有,頓時吃驚的看向對方:“你、你、你是……”
隨即便被元青捂住了嘴巴。
只見元青幽幽說道:“容少爺你如果說出去了,我可就要被送去南風館了。南風館你聽說過吧?裡頭的小倌們承歡人下。我等一朝入內,便萬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