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的考試,時間就浪費了不少,眼看計時沙漏裡的沙粒所剩不多了,那狐狸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悲憤,我爹戎馬一生,我兩個哥哥沙場戰死,到了我這兒,你們還給我下絆子。這股悲憤是來自原先龍躍的也是來自我的,我和他原本已分不清了。
執筆飽墨一揮而就,從字型到措詞上都已沒有了起初時的小心翼翼、畢恭畢敬,只覺得此時便直抒了胸懷,為此丟了這個狀元又何妨。
我這裡頭也不抬、全心投入,寫得慷慨激昂、熱血沸騰,卻沒看到狐狸那裡,面上神情已從促狹變成了震驚與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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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現在覺得此人如何?”德宗皇帝,手中指著一副考卷問坐在一旁的丞相陳起明道。
陳起明點了點頭道:“他之前的文章,我尚覺聰慧有餘但魄力不足,浮華了些,但今天我已無話可說。只是此人骨子裡卻是匹烈馬,能不能完全為你所用,也還要看你的本事。”
“太傅覺得現在把他安排在那裡合適?”德宗皇帝對這位陳丞相還是極為客氣的。
陳起明瞥眼一笑,有似一隻得了道的老狐狸,“陛下不是早已有了決定?”
“呵呵。”雷豐瑜笑了笑道:“他這人我還真說不好他更適合放在什麼地方,不如先給他個言官噹噹,看看他官品如何。”
於是天語朝建國以來第一個連中三元的狀元,同時也是最年輕的狀元就這樣誕生了,那就是我龍躍。
第七章
“嘿嘿。”我傻笑個不停,雖然也想含蓄點,但實在是剎不住呀。
我騎著白馬,身著狀元紅袍,一路騎過長街直入皇宮。這一路上真是萬人空巷,盛況非凡,尤其是一些小姑娘拼命的擠到前面,可真看到了我投過去的目光,又臉兒紅紅的,使衣袖遮著,真是太、太可愛了。
進入皇宮,一切嘈雜的聲音都被硃紅色的大門關在了外面,我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身後還跟著兩匹馬。
我回頭一看那兩匹馬也都是披紅掛綵的高大白馬,才猛然記起,他們是本期的榜眼和探花,剛剛得意忘形了,竟忘了這茬。細打量二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甚是年輕,記得現今的皇帝是三年前繼位的,當時年方十七歲,如今也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弱冠少年,想來是要培植、選拔年輕後進為自己所用。
太監引著我們三個進入榮恩殿。裡面已候著百餘人,都是本榜的登科進士,一會兒是要一起共赴瓊林宴的。
我屁股在椅子上剛坐穩,就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快步走過來,“龍大人請隨我來。”已蹬兩榜的雖未正式封官但按例就該稱大人了。
我回頭看了看,受到這種邀請的只有我一個,“這位公公,不知找龍某何時?”
“龍大人不必多疑,我家主子有請,總之是好事,您到那兒就知道了。”小太監神秘的對我眨著眼睛道。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某位公主仰慕我的才華,約我相會後花園。
於是,我滿懷著無限的憧憬,屁顛屁顛的跟著那太監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宮苑中。
說到金碧輝煌這裡真是名副其實,整個建築除了金色就是黃色。
我開始有點膽怯了,隨即給自己鼓勁道:本朝據說只有一位公主,極得乃父乃兄的寵愛,她住的宮苑這般排場也不足為怪。
這樣想著覺得倒也合理,於是整了整衣冠,開始在心中合計,見了公主要如何表現,才能顯得既風流倜儻又溫文爾雅。
“你怎麼在這?”我看著眼前身著黃袍、手搖摺扇,坐在一張黃金大椅中的對眼兄,驚問道。
“放肆,見了陛下還不下跪。”他身邊一個年長的太監,立刻高聲喝道。
我愣了下神兒,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連忙誠惶誠恐的撩起袍子,用力跪在地上,這一跪,我暗叫一聲糟糕。
我膝頭上綁著棉墊子,這一跪儘管挺用力,卻無聲無息。
“來人,把他的褲子給我脫下來。”對眼兄,不,此時應該稱之為德宗陛下,用摺扇對我一指,揚眉道。
“不要啊……”
無視我的哀號,四個小太監將我按倒在地上,把我外邊的褲子扯了下來。
德宗皇帝雷豐瑜,用摺扇敲了敲我腿上的墊子道,“你知道你這行為該當何罪嗎?”
我費力的掙扎著道:“下官愚鈍。”這四個太監年紀都不大但手勁卻不小,將我緊緊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安慶,你來告訴他。”德宗皇帝對那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