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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燥熱依舊,上朝的百官多半都有些凝重,最應是春風得意的蕭大人面色同樣底沉,昨日一回家就要當即準備定下蕭泓的拜堂親事,沒料到夫人聽得居然是一臉茫然,一問下,才知道先前派出去的親隨居然比欽差儀仗還晚一步進的城,恨得蕭大人半天沒回過氣來,憤憤之餘也打定主意,丟了性命也比丟了蕭家的列祖列宗的臉面強,就藉著明日裡上朝,定要為蕭泓請命去守邊關去。
第二十章
一夜過後,看著日出胭脂紅,趕早兒做買賣的坊間百姓都在挑的擔子邊多攜上了把油傘,免得貨物淋著了雨水,糟踐了維持生計的貨物。
趕著早涼,城內集市中擁動著人潮,人潮帶動了財氣,看吧,眾公子們回來後,滿城滿街都熱鬧開了。
京城有四方,對著正四方各有一座設定奢華的酒樓,其中,北城的風華樓以整個樓宇雕欄畫棟為最有名,其內輔以歌姬輕歌吟唱,其中的素齋是全城最具名的,現今,風華樓經歷一夜豪筵一舉成了京城四方的四大酒樓的排名中第一位。今日此刻,高朋滿座的風華樓內高朋滿座,樓外更是絡繹不絕。
陸續從四面八方遊蕩彙集過來的公子們聚在風華樓前,昂首盯著風華樓上“上善若水”的牌匾遐想連篇。昨日,正鼓起胸中無限激情要掀起八卦大浪潮之時,只開了個頭,就被族中長輩下了禁口令,正覺得奇怪,內廷的嘉獎到了,面對內廷傳過來的口頭嘉許,領賞的他們都詫異,奮勇殺敵?堅貞不渝?精忠報國?這是誰說的?誰給他們幫襯的這麼個好名聲?
塞了跑腿的銀子,送走了報喜的黃衣,關起門來趕緊追問,才曉得十多日前有個自稱是揚州言三的年輕人來京為朝廷募集賑銀的那會兒為他們塞北禦敵的浩然行徑感慨陳詞,全京城都曉得了呢。
誰?揚州言三?
揚州言三?這,這,這揚州言三難不成就是讓蕭泓染上相思病的那位言家三少?憋屈著嘴巴正癢癢著的公子們詫異到匪夷所思。
可能嗎?會嗎?輾轉反側一夜,趕著向府內的各房報了平安後方得以出府門的公子們紛紛向風華樓彙集。
對久違了的公子們蜂擁聚來,笑臉相迎的風華樓上下都甚覺有顏面,對公子們所問及“上善若水”的字意,夥計們搶著將前些日子在風華樓中舉辦的為君分憂大善捐賑之舉的盛況娓娓道來,說到這位捨得若許的金銀,為君分憂溫雅如玉的言三公子,現今滿城那個能不讚嘆。
瞅著說得興致勃勃的夥計,相互瞧著,無不狐疑滿腹,揚州言三真的是讓蕭泓得了相思病的那言家三少嗎?會嗎?真的會嗎?
陰沉沉天空下沒有一點兒風,滿身的燥熱並不影響好奇著要求證的心情,一步邁進風華樓,樓中吟唱的悠遠歌聲將樓外的燥熱悄悄得趕走了幾分。
四下見著的都是熟人,紛紛打著招呼,酒樓頓成了應酬的場址。好些沒去了塞北的也都聚了過來,昨天上諭嘉賞的事情已經傳遍了,當時沒得去塞北的都對眾位世兄們的義舉讚譽不已,在座皆矜持的受下了。
佔著位,品茗著茶的林政皓看著被門外夥計迎進來的言家三少,站了起來揚聲道:“哎,這不是三少麼!好巧啊。”按照預定好的時辰,言家耀輝來了。
聽到這一聲,在座的都怔了一下,順著這聲突來的招呼聲,樓上樓下譁然湧動一起張望了過去,一位被夥計迎候著進來的銀衣公子進入眼簾。一身銀白的緞衣帶上扣著晶瑩的水精,走動碰觸中,傳來清脆如水叮咚聲,在燥熱難耐的夏日陰天中,平添了幾分清涼的意境。
那是——?仔細看看,溫良含笑而來的銀衣公子好像是言家三少,哎?以前看得不怎麼起眼的言家三少有這麼俊秀嗎?怔了怔,想了想,也對,靠著江家那恍如禍水的男兒媳身邊,想發亮也不成啊。只是,緋聞纏身的言家三少跑到這京城為他們歌功頌德是什麼意思?示好?投機?還是……
等等,一起瞅著言三少溫良如玉的派頭,眾公子一起生出了些想法,這言家難不成還想要在他們的地盤上煽動出是非不成?
為北歸回來的世交們接風洗塵的其他一直在京的公子們注意著眼前的氣氛,揣度著昨兒聽得的揚州言三可能就是惹得蕭家長公子得上相思病的那位的傳言,瞧瞧左右的反應,哦,看來傳言是真的了。都一起將言三上下打量了一番,生得這般模樣,難怪呢,瞭然的目光中都增添了些玩味。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