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平常冷著臉就已經夠漂亮了,今天這一笑簡直要命。
等到白墨非回過神來,駱青涯已經逃跑似的追著林澤出去了。白墨非緩緩的抬起手,摸著自己的唇角。他不清楚自己自己為什麼剋制不住想要微笑,他只知道自己心跳加速。
片刻後,白墨非又恢復了冷冷冰的表情,他硬壓下心裡的異樣,最終回了自己房間,拿上佩劍追了出去。
現在才剛入夜,也不算太黑,三人一前一後的行走在街道上。
白墨非走在最後,看著那一大一小前進的身影,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
那是一個雪夜,潔白的雪花漫天飛舞。母親牽著自己被凍得通紅的手在雪地裡前行,他睜著烏黑的眸子看著母親的臉,不知什麼時候,向來美豔動人的母親鬢髮已經泛白,母親臉上的皺紋是那麼的刺眼。
他本以為,即使失去了榮華富貴,失去了奴才僕人,但是隻要有母親陪著他,度過這個雪夜,他就還是那個高貴驕傲的他。可哪曾想,他的一切都在那雪夜裡被毀滅。鮮血濺到他的臉上,他伸手摸摸那還是溫熱的紅色,然後驚恐的尖叫。大片的血液將積雪染紅,開除豔麗而又殘忍的雪花。
一切都被毀滅!
白墨非的眼裡閃過狠戾,他的五官揉在一起,面目猙獰。
都怪他,全都怪那個混蛋!
駱青涯敏銳的感覺到一股殺氣,他猛地回頭,卻在看清白墨非的臉時鬆了一口氣。他見對方臉色不對,便輕鬆道:“你幹什麼呢!大半夜的放冷氣會嚇死人的。”
白墨非不去答話,雙手握拳,冷眼直視前方。
駱青涯得不到回答,雖然擔心卻也無可奈何,他只得回過頭去繼續前進。
白墨非面無表情的跟著,身後的地下留下點點血漬。他竟是硬生生用指甲戳破肌膚,讓鮮血流出。疼痛能使他麻木,能使他不在像之前那般,看見那人自豪的面容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還不能在這裡沉淪,他還有血海深仇。
兩人一路跟著林澤去到他家,林澤最終在一間破敗的茅草屋前站定,道:“這就是我家了,你們……”
“我們在附近埋伏,你一人進去便可,若是那蒙面人出現,就弄些聲響出來。”
林澤重重地點頭,然後抱著駱青涯的劍,一路小跑進了茅草屋。
屋內蜷縮在床上的女孩聽見動靜,掙扎著起身,她面帶潮紅,聲音有氣無力,“是阿澤回來了嗎?”
“是我。”林澤將懷裡的劍靠在床邊,然後自己坐在床沿,“姐姐,我帶回了那人要的,你的病有救了。”少年高興的聲音在屋子裡想起,女孩也抹開嘴笑著,一時間小屋裡歡聲笑語。
屋外駱青涯和白墨非隱匿身形靜靜的聽著。
就在駱青涯神遊想著自家妹妹時,屋內傳來了清脆的聲響,駱青涯一驚,再看向一旁時,白墨非已沒了蹤影。他進入屋內,就見自己的天無劍被拔出,散亂在地上,方才的響動應當就是它所導致。
屋子中央,白墨非和帶著梅花印面具的人對峙。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最近卡文君總是纏著我o(一︿一+)o存稿總有一天會用完的ORZ
☆、刺傷
本來縮在一旁的林澤一見駱青涯進來,急忙撲過去抱著駱青涯,“哥哥救命!”
駱青涯拔開林澤,摸摸他的腦袋,道:“乖乖上床照顧你姐姐,這裡交給哥哥們。”
林澤聽了他的話,手腳並用的爬上床,同姐姐一起縮在床角。
駱青涯安撫好林澤,這才注意到白墨非。他見白墨非緊張的樣子,就猜他這人冷麵熱心。卻只有白墨非自己知道,他方才剛告誡莫要沉淪,這廂就忍不住衝了出來。若是看到他這般,他那唯一的親人都不知是喜是憂。
駱青涯趁著白墨非牽制蒙面人,他小心地走過去撿起自己的劍,然後站在原地朗聲道:“不知閣下是什麼人,為何對我這把劍這麼感興趣?”
“我是什麼人又有什麼關係,你只需要知曉你不配擁有這把劍就夠了。”男人的聲音嘶啞,好似許久未曾經過茶水的滋潤,聽的人心裡難受。
“不配?這把劍乃當今聖上所賜,我不配又有何人能夠擁有?莫非是……你?”
駱青涯雖不是武藝天下第一,但在江湖好歹還是有些地位,既然皇上賜予他,那這把劍就除了他無人可配。
“哈哈哈。”蒙面人放聲大笑,彷彿會撕裂喉嚨一般地瘋狂。“當今聖上?你一個毛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