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走去,若是平日裡子啟定然先將臥室的火爐升的暖暖的,然後安頓好雲觴,溫聲軟語的哄他一會,才會收拾碗筷再去寨子內易貨,可今日在子啟在做這一系列活計時情況下並沒有多看雲觴一眼,更沒有像平時那般將雲觴哄進臥室。
顧憐眼看著子啟走出了小院子,似笑非笑的看了雲觴一眼:“木楞,怎麼不追上去,那孩子可是死心眼,你若不說兩句軟話,說不定會鑽什麼牛角尖呢。”
雲觴微側了側眼眸,只瞟了顧憐一眼,佛袖進了內室。
你種田來他養傷(三)
夕陽將子啟的身影的拉的長長的,從三月春祭離開璟奕如今也已九個月多月了,子啟每日都將生活安排的滿滿當當,讓自己沒有空想念璟奕,可即便如此每每閒暇片刻,璟奕的溫柔的笑臉便會鑽進腦海中,這樣的溫柔的笑是子啟才出廢院的那些歲月裡的往事,雖然後來這樣的笑容再不復存在,可這溫柔與溫暖已刻入了子啟的骨髓之中,一生難忘。
子啟今日得知雲觴的手已好了,心中溢滿了狂喜,那種入骨的思念遏制不住的蜂擁而至,讓子啟措手不及,他知道自己最多隻有兩年好活了,可這樣最後的兩年卻是沒有璟奕的情況下度過的話,子啟寧可不多活,可子啟卻不敢說走。
子啟不忍心傷害雲觴,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回京城報仇,子啟想拖住雲觴,可自己又想回京城,這樣的矛盾這樣的選擇這樣的折磨,讓他無比的難受,也讓他徹底的不知所措。
夜已深,子啟在外面多轉悠兩個時辰才回藥舍,他磨磨蹭蹭的放下藥簍,看向還沒有熄燈的小屋,一時間不知道是進還是退,顧憐的藥舍只有三間草房,一間是顧憐的臥房,一間藥房,還有一間本來放雜物的房間騰出來給了子啟和雲觴,廚房只是個小窩棚,根本住不下人。
那時子啟以為雲觴神志不清所以兩人一直同吃同宿方便照顧他,子啟只把雲觴當做孩子不管是洗澡擦身還是如廁都好無顧忌,如今得知他本就好好的,子啟倒卻步不前了,即便是別人不知道,雲觴卻是知道的很清楚,子啟本身就是喜歡男人的。
雲觴一派悠閒的靠坐在床上,微側著臉閉目聆聽著門外的徘徊不前的腳步,寬大的衣袖將他雙手遮住了,只是那越鎖越緊的眉頭,暴露了他的心情,就這樣過了半個時辰,雲觴終於耐心用盡,衣袖輕揮,便熄滅了桌上的油燈,慢慢的躺下身去。
子啟見裡面的燈滅了,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不敢再走動了,只有站在門外等著,南方的三九天雖不會下雪,可依然很冷,尤其半夜的山林中,是那種入骨的溼冷,讓身上沒有半分內力的子啟不住的打著哆嗦,在這樣寒冷的情況下,子啟依然等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敢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子啟將門拴好,使勁的搓了搓手和胳膊,待感覺身上沒有寒氣才走到床邊,子啟像平日一般反射性的就想摸索雲觴身上的被子,看看他有沒有蓋好,手伸到半途卻又放了下來。
子啟慢慢的蹲下身,從床下面摸出來一個捲起的獸皮,將獸皮鋪到地上,從櫃子裡掏出一個以前馬車用的薄被和衣蓋在了身上,這獸皮是才來的時候,子啟用僅剩的銀錢收的野兔子皮,一點點的縫到一塊後,給雲觴用來墊躺椅的,不太長,子啟瘦小的身材,躺上去還要蜷縮著身子。
屋內雖然是黑暗一片,可這些並不妨礙到雲觴的視線,雲觴看見子啟像平日一般將手和胳膊上冷氣搓去後慢慢的走過來,嘴角微微勾了起來,慢慢的閉上了雙眼,等了半晌,子啟卻沒有像平日那般給自己掖被子,也沒有像平日那般鑽進來。
雲觴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尋找了一圈,才看到蜷縮在床邊的子啟,雲觴頓時滿腔的怒火,霍然做起身子。
子啟聽到聲響,也慢慢的支起了身子,輕聲喚道:“雲觴?”
雲觴只感覺有口氣憋在胸中,一把打掉了桌邊的藥碗,藥碗側過子啟的額頭,摔倒了地上發出了不小的響聲,子啟不顧額頭上火辣辣的疼痛,急聲道:“怎麼了?可是傷口疼?”說話間,子啟已摸索著點燃了油燈。
昏暗的燈光下,雲觴瞪大雙眼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子啟大驚,忙走前去先看了看雲觴的手,見手上的痂並沒有事,忙問道:“哪裡不舒服,你等等我去叫憐姨……”
雲觴伸手拽住了子啟的手腕,子啟不敢掙動,撫了撫雲觴的後背,輕聲道:“做惡夢了嗎?”
那雙溫熱的手一下下的撫過雲觴的後背,奇異的將那滿腔的怒火撫平了,雲觴閉上的眼睛,慢慢的靠在那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