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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麼著急,自己要是提出休息,這傢伙肯定不敢再走,不過……

算了,走吧。

又走了一陣,到了街市。今兒個正巧趕大集,阿碧一眼就瞧見不遠處掛著的“賭”字招牌,兩腳一開就要飛奔過去。落竹伸出胳膊攔了他一下,道:“別忘了,給你這些錢,輸光了都不要緊,可給我好好打聽出來如今京城這局勢。”

“公子放心吧!”阿碧說完,撒丫子跑了。

阿碧走後,落竹就一個人逛。京城集市不似江南,到處都透著股喧鬧大氣。賣包子的大叔嗓門吼起來透亮,隔兩條街都能聽見。買荷包的小姑娘對同伴談起自己的情郎,羞澀中也透著股期待。落竹買了串糖葫蘆,邊走邊看,只覺得這芸芸眾生,竟勝似風情畫卷,說不出的新奇好看。

他生於江南長於江南,這是頭一回來北方。見著布老虎覺得有趣,挑了兩個好看的,也沒講價就買下來。老闆看他這麼幹脆,送了他一截紅繩,纏在手腕上。這紅繩上面打著結,聽老闆說是山上寺廟大祭的時候送的,也算沾了福氣。他高高興興收著了,很久之後才知道,那布老虎老闆抬高一倍價錢,就等他砍,可他乾脆,直接買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剛剛的勞累都湧了上來。恰巧,旁邊就有家茶館,他抱著布老虎就走進去,小二迎上來,剛發了一個音,喉嚨裡頓了一下,點頭問道:“客官這懷裡……”

“問那麼多幹什麼?”落竹也知道自己一個大男人抱著布老虎有點怪,可偏偏不喜歡人這麼問,“一壺好茶,一碟子花生,快點。”

他說完了,就往樓上走。可踏了一節樓梯,小二卻還跟在自己後頭。他回過頭,有些不解。小二趕忙解釋:“不知道客官是要什麼茶?本店的茶各種各樣,有龍井、鐵觀音、茉莉花、小菊花……”

“咳。”落竹製止他,“龍井吧。”

“哎呦客官,本店的龍井也各種各樣,有……”

落竹扁扁嘴,道:“明前龍井!快去吧!”

小二一愣,打量著落竹笑道:“這位客官可真是識貨,這明前龍井可謂茶中上品,不過這價錢……”

落竹這才知道小二為何問東問西,原來是看他穿得寒酸,怕他沒錢。那些有錢人,穿得光鮮,喝什麼茶不必問,直接上最好的。那些沒錢的,根本不會進來。只有像他這樣讓人摸不出底細的生客,小二才會問這問那。

落竹掏出錠銀子,放到小二手中:“這是給你的,別囉嗦了,快去!”

小二見到這銀子便有了底,點頭哈腰一溜小跑說著吉祥話就走了。落竹尋了一處桌子坐下,好好玩自己這兩個布老虎。大約是小時候沒有玩具,長大了,自己有了錢,看見這樣的東西落竹總忍不住買下來。胭脂榭裡頭,專門有個屋子,放自己這些玩具。其實也玩不了幾次,只是好像這樣,就能彌補自己可憐的童年了。

這樣的酒館茶樓,大多有女子唱小曲兒。落竹坐在二樓,那敲著大鼓的女子就站在樓梯拐彎處,一樓二樓都看得見。她唱得湊合,落竹卻聽得很有滋味,一曲終了,便有人高喊叫好。另一邊,小二端著盤子挨個桌子討賞錢。走到落竹這桌子前的時候,落竹照樣放了一錠銀子,問道:“她叫什麼?”

“梅心。”

落竹以前大字不識幾個,三字經磕磕巴巴能讀下來就不錯,身上文氣還是落梅無欺薰陶的。聽見這個名字,也只是覺得好端端一個姑娘,幹嘛叫“沒心”,這不是咒人家麼?

他這頭惋惜,那頭茶水和花生到了。他吃一顆花生,聽一會兒曲,只覺得日子就該這般舒適愜意。

下一刻,舒適愜意的日子沒了。

那名為沒心的姑娘忽然柳眉倒豎,手裡的細鼓槌飛出,正衝著旁邊包廂而去。包廂裡飛出一把勺子,“啪”一下格掉鼓槌,下一秒,茶館裡忽然多了三個黑衣黑麵手中拿刀的男子。

茶館頓時亂成一鍋粥。

落竹被人擠著到處躲,無奈大俠們輕功太好,他躲到哪,大俠們飛到哪。除去那位沒心姑娘,黑衣人的裝束都極其奇怪。直到臨終,落竹都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青天白日,大俠們一身黑衣,是嫌自己還不夠顯眼麼?

但是好歹,他如今是明白了。那位沒心姑娘是個臥底,邊唱大鼓邊觀察那包廂的動靜。另外三人不知道埋伏在哪,但姑娘暗號一發,他們就跟進來。剩下對敵的那位,一身灰衫,白白可惜了好身材,但以一擋四,卻完全不成問題。甚至於,落竹覺得,這人根本就是在陪他們玩,不然為什麼剛剛那一下,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