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竹把盒子重新合好,推到季一長面前,道:“總管,落竹也知道這個要求實屬過分,用咱們俗人的話,叫蹬鼻子上臉。可是既然總管是這硯的知己,落竹也不忍拆散此等緣分。總管若是不肯替落竹保管,落竹心裡怎麼好受?再者,老婦既是答謝,她的心意落竹已然領了,落竹此舉,也是為她積功德。”
見季一長扔在搖頭,落竹語帶懇切,道:“總管……”
“罷,只當我替公子保管,公子放心,今後硯在我在,來日必定原樣奉還!”季一長起身,長揖。
落竹趕忙扶起,連聲道:“不敢不敢。這一說話,就忘了正事,有勞總管帶我到府中轉轉,這硯臺晚些我叫阿碧親自給總管送過去。”
三人便出了門。
不管之前怎麼打算,如今季一長都沒辦法對落竹拉下臉,反而介紹得愈發仔細。落竹乖乖聽著,王府極大,兩人走到中午,也只走了一半。用過午飯,季一長對落竹道,剩下的一半,改天再帶落竹認識,叫落竹先回去好好休息,他那裡伺候的人不多,東西也缺得厲害,叫人下午就給他送去。落竹婉拒了伺候的人,卻謝過季一長給自己送的東西。
主僕二人回了落竹住的漱玉軒,這才放鬆了些。阿碧總歸有些彆扭,抱怨道:“公子幹嘛不讓他們多派人來伺候,我和咱們帶來的幾個人,哪能幹得過來那麼多活計!”
“傻!”落竹斜了他一眼,“派來的人跟你能是一條心?只怕他們前腳來了,後腳,咱們這裡晚上誰起夜,整個王府就都知道了。你們辛苦些吧,這月俸祿我加倍給你們,成不成?”
阿碧翻個白眼,嘟囔道:“哼,這樣心裡還舒服些。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