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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那日他叫人把落竹帶回王府,卻再沒有管他。他不肯這麼輕易放過落竹,卻也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報復他。那日劍抵在喉頭,卻下不了手,他就知道,以後自己也不會下手。

王小生眼皮一抖,道:“落竹公子不得自由,沒辦法前來。”

“他說過想來這種話麼?”

“這個……奴才不知,奴才這幾日一直跟在王爺左右……”

“王小生。”懷王忽然站起,語氣雖然淡淡的,氣勢卻無比逼迫,“我知道你在保護落竹,可這次,誰也保不了他了。”

懷王說完,便如一陣勁風,直掠而去。王小生心下一驚,趕緊跟上。

他有種預感,落竹公子有危險。

密謀出逃

密謀出逃 落竹小時候跟母親學過疊元寶剪紙錢,在廊下坐一箇中午,剪的紙錢拿去店鋪裡,能換來好些個響噹噹的大銅板。他問伺候的小廝要來草紙剪子,坐在燈下剪了一夜。雲柯家大勢大,弔唁的人必定很多,可是他知道,必定要誠心燒得紙錢,才能到達雲柯手中。他隨著黑白無常走的這一路,不知要遇多少小鬼,他要多燒一些給他,叫他挨個打點好,投個好胎。

或者託個夢,告訴懷王,自己是無辜的。

他仍舊在漱玉軒住著,可飯食卻遠非之前可比了,就連這點燈油紅燭,下人都不肯多給。他的手上有傷,草草撒了金瘡藥包紮,一夜紙錢剪下來,傷口再度裂開,血流了滿身滿袖。

他不願管這些傷口,倒覺得痛死也好。躲在牆角給雲柯燒紙錢,一張一張,邊燒邊忍不住流淚。

“只有你知道我是清白的。”他用完好的手背揩去淚水,“可是為什麼你死了?”

懷王衝進來之前不久,落竹剛剛收了牆角的紙灰,哆哆嗦嗦坐在椅子上抹淚。懷王進門帶進一陣風,吹得他更加心顫。他不由往後縮了一下,猛地被懷王抓在受了傷的手上,疼得哀號一聲。

“雲柯停靈三日,這是最後一日,他被你害死,你竟然不去跟他懺悔!”懷王怒道。

“我為什麼要去跟他懺悔?”落竹抬起頭,嫣然一笑,左頰的傷疤醜陋不堪,以後好了,一張臉也被毀了,“我既然要害他死,又為什麼要假惺惺跟他懺悔?我只恨他死得不夠透,死了還要害我受苦!”

懷王怒不可遏,抓著落竹的頭髮,右手狠狠甩了他兩個耳光。落竹被打得眼冒金星,待回過神來,已經被拖著走出王府。懷王盛怒,腳上不自覺用上功夫,走得飛快。落竹已經不知幾天沒有好好吃飯,腳步虛扶,根本跟不上,到最後只能被抓著頭髮,在地上拖著走。待走到雲府,頭皮上已經血肉一片。

雲府下人從來沒見過懷王這般凶神惡煞的模樣,紛紛避之不及。懷王一路拖著落竹到雲柯靈前,猛地把他甩在雲柯棺木上。落竹的頭撞得堅硬棺木咚咚作響,懷王一撩衣襟,跪下,泣道:“雲柯,我把這個害死你的人帶來了。”

落竹伏在地上,手指觸著雲柯的棺木,這冰涼的棺木,竟比他的手指要熱上許多。懷王抓著落竹的頭髮,把他的頭高高抬起,猛地按在地上,大聲道:“雲柯,我叫此人伏在你靈前,給你磕上九九八十一個響頭,給你賠罪!”

說著,落竹的頭便如搗蒜般,一下接一下磕在地上。很快,地上便見了血,王小生在旁邊看著,落竹滿臉是血,開始時候還能掙扎,如今已經一動不動,任由懷王擺弄。那一張臉分不清五官,到處都是血紅一片。他急得跳腳,知道這八十一個頭磕下來,落竹肯定是沒有命在了。

他畢竟對落竹有情,即便懷王是自己的主子,可看著落竹死,他做不到。腦袋裡還在猶豫,身體卻已經活動,撲過去,穩穩扶住落竹的身體。懷王的動作被人攔下,怒氣全部轉移到王小生身上,大怒道:“滾開!”

“王爺!王爺,不能再磕頭了!”王小生哭得滿臉是淚,“再這樣下去,落竹公子要死了啊!”

懷王看看手中的落竹,這人不知何時陷入昏厥,的確,已然不成人形。他如夢初醒般鬆開手,落竹的身體軟軟地倒在王小生身上。王小生扶著落竹,拿袖子給他擦臉上的血,可越擦越多,染紅了他粗布麻衣的袖子。

後來叫了大夫,給落竹做了簡單的診治。落竹情況危急,可府中卻沒有一個敢給他認真治傷,還是王小生含淚說了句出了事我擔著,這才有人拿著藥方煎藥。落竹昏迷了足足三天才醒過來,整個人卻沒了魂一般,見誰,眼神都是空洞無力的。晚上懷王回府,隨口問起,王小生不敢欺瞞,實話相告落竹已然醒了。懷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