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就很跋扈。他到廚房找吃的,找不著,就叫廚娘給他做。廚娘說她正給王爺做點心,騰不開手,叫他等等。他很是惱怒,說……”
落竹問:“說什麼了?”
“他說你再怎麼討好王爺,你在王爺心裡始終是個替身。”阿碧說。
“替身?”落竹心下一沉,“我是誰的替身?”
“廚娘想來,是知道這件事的,她勸劉貴少說幾句,劉貴還蹬鼻子上臉,嚷開了。”阿碧道,“他說,這府裡沒有一個不知道的,王爺跟雲柯公子從小一起長大,他整顆心都給了雲柯公子,為雲柯公子,連王妃都不娶,被先皇綁在柱子上打都不改口。只是雲柯公子沒這個意思,王爺就一直不敢叫他知道。後來去江南,看見你長得像他,這才把你帶回來。他說……他說了很多腌臢話……”
“他是不是說,我一個男妓,竟然妄想跟雲柯公子相比,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是不是還說,我做得再多,在懷王眼裡也不過是笑話,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消遣,是他付了錢,帶回來的玩物?”落竹閉上眼,“我說呢,這王府裡的人對我的態度這麼奇怪,原來是為這個。”
但是他不難過,他反倒有種恍然大悟的快感。
因為他難過的是另一件事。
他為之糾結輾轉、欣喜感傷的感情,原來是一場笑話。
皇帝說得不假,自己的嘴巴跟雲柯很像,所以自己問懷王的時候,他才顧左右而言他。他說的情話那麼動人,為什麼不對雲柯試一試呢?連自己這種老手都怦然心動,雲柯更加不在話下吧。何必又要跟自己拜堂成親呢,自己叫落竹,不叫雲柯,菩薩一雙慧眼,可不會像他一樣,把兩個人搞錯啊。
給自己的擁抱親吻,原來都是寄存在自己這裡的。怪不得,在床上他喜歡遮住自己的眼睛,親吻自己的嘴巴。並不是這樣有情趣,實在是,除了那張一模一樣的嘴,別的地方都如此醜陋不堪。
是個屬於男妓的骯髒身體。
這個宅子,還有滿山的漂亮風景,所有關於隱居不問世事的諾言,還有保護,都不是自己的。
落竹想,他要的不多,就是一份在乎而已,如今得不到了,要另尋別處才行。
因為這裡的主子不肯給,下人們明明知道,卻一個個都不說透,等著看自己笑話。
為什麼憑什麼?
就憑自己是個不知輕重的男妓?
可自己也是人,想叫人關心呵護,放在心尖上,有錯麼?
阿碧說了這些就後悔了,他是氣不過,可萬萬沒想到,落竹竟是這樣的反應。他幾乎想求著落竹哭一聲,不要這樣皮笑肉不笑,好像自己要了他的命一樣。
剛要出聲勸他,卻聽得外頭懷王叫:“落竹,你在裡頭做什麼?”
阿碧看著落竹的身子很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然後這個人站起身,靜靜走到門邊拉開門。懷王站在門外,見他拉開門,笑道:“聽王小生說阿碧哭了?”
落竹點點頭,神色卻很是冷淡,拉過阿碧對王小生道:“你有個表弟叫劉貴?他欺負我家阿碧,你自己看著辦。”
王小生嚇了一跳,趕緊跪下保證定要給阿碧出氣。落竹擺擺手,對懷王道:“沒事兒,你進來吧,點心給你拿回來了,還熱的。”
懷王進了門,落竹卻反手把門關上了。
懷王抓起一個點心,剛要往嘴裡填,便聽落竹輕笑道:“這上頭塗了瀉藥,你敢吃麼?”
懷王一口吞進去,嚼了幾下,道:“你捨不得我走可以直說,幹嘛用這種法子留我?”
他邊說邊笑,如此得意暢快。落竹走過去,捧著他的臉把他嘴裡的點心渣子糊了自己一嘴。各自嚥下去,還嫌不夠,抱在一起繼續吻。舌頭纏著舌頭,嘴唇啃著嘴唇,動情之時,懷王忽然起身,把落竹壓在桌上。
“要把這些天的都補上?”懷王問。
落竹的腿勾住懷王,一把拉下他的外衣:“我怕你找別人呀。”
“誰會比你好?”懷王一挺身,貫穿落竹。
落竹只覺得一根大樁子不停在自己身體裡捅來捅去,過往的快樂竟然全沒了,只剩下難受和痛。痛到極點還是笑,伸出手撫摸懷王汗溼的鬢髮:“雲柯不就比我好麼?”
懷王一頓,偏頭咬住他的手指:“別瞎說。”
“我說真的……啊……懷王,你心裡頭想得是他吧……我怎麼給忘了,你頭一回……頭一回睡我的時候,喊了雲柯的名字來著……你捂著我的眼睛,專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