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沈盟主,只有我懂,只有我能為您做旁人不敢做的醃臢無齪事,不擇手段亦不悔。”
沈灝微微抬頭瞧他,慢慢地笑了,只勾了嘴角,笑得十分冰冷:“哦?你能做什麼?”
“只要您收我為奴,準我跟隨您。明日一早,青城、天山、華山三派掌門之首級,小人自當恭敬呈上。”蕭方道。
沈灝撐著下巴,手指緩緩敲著桌面,瞧著躬身站在下首的蕭方。
那人亭亭玉立,卻又一副諂媚模樣,一臉不明含義的邪笑,猶如一條最狡猾的蛇,許下的承諾充滿誘惑,彷彿唾手可得。
“沈盟主。”蕭方喚了一聲,撩起衣袍,便跪了下去道,“請您收蕭方為奴。”
沈灝坐在上位,竟然絲毫不曾阻攔他下跪之姿,反而冷眼看著,任由他跪地叩首,過了半晌方才道:“蕭公子起來吧,這荒謬的請求,恕我不能接受。”
他端起茶碗,段小火適時在外面喚道:“來人,送客。”
蕭方面帶笑容站起來,也不多說,卻已經躬身後退出了門,儼然已當自己是低沈灝一等之人。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段小火納悶。
沈灝卻只是心不在焉的端著那碗茶,若有所思。
灝然居大門在蕭方眼前合上。
他整理整理衣服,輕嘆一口氣,轉身上了大路。一輛八匹黑馬的奢華馬車正在路上等他,他一躍而上,車伕一扯韁繩,便飛馳了出去。
“尊主,如何?”不知何時,有黑衣人落於車內的蕭方面前,蕭方本來閉著眼睛,這會兒倒不耐煩起來。
“說了叫你們別跟著我了。”
“尊主永遠是屬下的尊主。”
“我毒尊令牌扔了,印章也丟了。怎麼還叫我尊主。”蕭方一臉不耐道,“我自己都快身為人僕,你們還是避避嫌,免得你們身份降低。”
垂首跪地的黑衣人低聲道:“尊主真要身侍沈灝?”
“對!”
“沈灝方才拒絕了。”黑衣人道。
蕭方突然一笑:“哼。劉備還三顧茅廬,我難到不能三請為奴麼?”
合同制奴才(3)
3
自三月初三起,巴蜀境內,倒顯得並不安寧。
沈灝府裡來去就那幾個人,已經是疲於應付。這廂霍有魚和溫嵐已然又接了飛鴿傳信出去。唐刻第三日從水路回來。
“究竟是什麼情況?”唐刻這邊還未曾坐下飲一口水,沈灝已經上前詢問。唐刻思索片刻,抬頭道:“恐有匪。”
“何種匪?”
“非匪之匪。”
“說來聽聽。”
“眾所周知,出蜀之路,以水路最為便捷,蜀中商販多以此來往運送貨物。十日前,蜀中白家鏢局所運之貨於水路被劫。您有事無法前往,我便帶了人過去勘察。整個場面乾淨利落,全部鏢師死淨,無一生還。行兇之人,手段乾淨利落,定有備而來。我料若是一般匪徒定急於出手這批貨物,便命人在周邊縣城觀察,卻不見有人倒賣。”唐刻本就是沈灝的軍師,說起事情來頭頭是道,頗有些見地。
“嗯。因此是匪,又非匪。”沈灝點頭,“可有其他事情發生?”
“此匪類襲擊船隻皆為蜀中武林世家或者鏢局,多為武林中人,鮮有幾位看似尋常人士被搶劫的,亦與武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那倒是怪了。”沈灝點頭,“唐刻,你就此繼續追查下去。”
“是,盟主。”
蕭方在縣城裡租了個小房子,一個人樂得清閒自在,每天做做飯,種種地,配配毒藥,儼然悠閒居士模樣。
那日中午他端了碗出來,就瞧見有一黑衣人跪於臺階下:“尊主。”
蕭方抱頭:“天啊,小花,你怎麼還不走?那天我說的還不明白?”
江小花抬頭瞧他,面無表情道:“尊主。教中規矩,一旦入教,終身不可離。你就算丟了令牌,依然還是毒尊。我等都不會背叛尊主。不僅如此,還會為尊主出力辦事。”
“那好。你把這個喝了。”蕭方把碗遞給他。
江小花面部改色,一飲而盡,連問都不問碗中究竟是何物。
蕭方佩服的“嘖嘖”兩聲:“牛蹄水你也敢喝。”牛蹄水乃是雨後積於牛蹄印凹槽裡的積水。
江小花臉色終於變得鐵青:“尊主,您汲什麼牛蹄水?”
“我這不是在陪一副給我家主子強身健體的補藥嘛。”蕭方道,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