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灝正引馬前行,聽了此話,回頭瞥了蕭方几眼,問道:“蕭方,你真是魔教毒尊?”
“小人不是,小人只是主子的奴才。”蕭方笑眯眯道。
沈灝笑了一聲:“你倒真會抓人痛腳。說著已經從隨身攜帶的物品取出一本簿子,上述《鬼行狀》。翻開來,乃是沈灝自己親手撰寫的手抄本。
“江匪行事緊密,路數詭異,非訓練有素之人可為。所劫持之物也不過川內世家貨運,又或者望族的人人事事。這原因看起來迷霧重重,仔細想想,也不過就是要阻攔川內貿易,阻擋川外入川。究其原因,誰人可獲利,倒是明瞭了。”沈灝翻了翻簿子道。
“主子英明神武。”蕭方敷衍了事的恭維了一句。
沈灝也不在意,只將簿子攤開:“林江薛家、林溪永家、江尾許家,三家雖然也受過江匪襲擊,但是三個月來貨運從未阻斷,來往蜀地頻繁有盛於前。定有問題。”
“那這三家怕是也太多了。”
沈灝輕嘆:“我且問你,當初你在無量教內時,若是有人惹你不快,你怎麼做?”
“毒死。”
“若是有教派惹了無量教眾,你要怎麼做?”
“自然是滅門以示警戒。”蕭方又答。
沈灝點頭:“這便是了。那你現下要如此的循規蹈矩,豈非矯情?”
蕭方笑的燦爛:“小人乃是為了主子的名聲考慮,不敢犯了殺戮。那若是按照主子您的意思,小人該怎麼做?”
“自然是原來怎麼做,現在就怎麼做。”
“原來怎麼做,沒現在就怎麼做?”蕭方重複了一句,“主子,我若沒記錯,這三家單一家內人數亦不下百人的大家族,您現在可是要我一口氣滅了三家的煙火?”
沈灝看著遠處翻滾流淌的碧綠江水,用一種冷入心扉的聲音回答:“有何不可?”
躲在樹林中的江小花不知道為何,渾身發冷。從他的角度看去,蕭方正用讚賞至崇拜的目光瞅著沈灝的背影。
江尾許家。
輜重之物都已經命人趕了牛車馬車運上船去,許家大宅內只剩下許大當家急急收拾最後之物。
“大當家!大當家!探子回來了!”許八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道。
“怎麼樣?!”許大當家胖胖的腦門兒上全是汗珠。
“林家和薛家都、都沒了。”許八說完,力竭倒在地上。
許大當家臉色頓時死灰,搖搖晃晃的在官帽椅上坐下,怔忡道:“這、這才幾日,竟然全都沒了……他們是……怎麼沒的?”
“聽人說是痢疾,人先開始腹瀉不止,喝了藥也止不住,最終脫水脫力而亡。死的極快,不要三日,全家都沒兩個活人了。”
許大當家心有餘悸道:“幸好我家都走得早,察覺出不對,已經上了船,這會兒怕是都快出蜀了。你隨我去把內裡的一些賬目燒了,我們晚上之前也走吧。記住,千萬莫喝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