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主子您。這毒十分蹊蹺,怕是我也束手無策。”
“哦?那你還有幾天可活?”沈灝又問。
蕭方算了算日子:“若是不運功行武,也許能堅持二十餘天。若是要與人對打,怕是血液逆流,好些可以堅持半個月,倒黴的話,也許三天。”
“可我從你臉上倒看不來一絲難過。”沈灝說,“你不擔心?”
蕭方笑起來:“主子,小人是您的奴才。身家性命都由您支配,主子您為我擔心即可。小的一點都不怕。”
“說實話。”沈灝皺眉道。
“呵呵呵……”蕭方這才停下來,躬身對沈灝說,“主子有所不知,天下毒物千百萬種,淬鍊提取,終成劇毒。卻定有原型。沒有毒藥是憑空製作。這江水中的毒,卻來去無蹤,是真正的無所依附,並非世間之物淬鍊。故而無藥可解。”
“那怎麼辦?”沈灝又道,“我看你胸有成竹,怕是已有應對之策。”
“這二人本就去過陰間,因此小的大膽猜測,這味毒乃是從陰間獲得。若是從陰間獲得倒好辦了,帶得到了那棵鬼寒梅後,只要將那千年寒冰融化,用裡面的寒梅煮水服用,即可解毒。”
25
25、俯首聽命 。。。
25俯首聽命
沈灝聽完,便道:“豈非簡單?”
“那是自然。”蕭方笑吟吟道。
只是轉身掃路的蕭方臉色沉了下來。他心裡知道的一清二楚,根本沒有這般容易。
兩人行得半日,到近晌午時分的時候,終於從密林走出,筆直寬闊的官道呈現在眼前,不遠處有兩匹棗紅大馬拉著一駕檀木香車,靜靜佇立拿出,馬兒悠閒吃草,韁繩不曾束縛,車上亦沒有主人。
這荒郊野外的,哪裡來的馬又哪裡來的車,彷彿停了好久,就是在等他們兩個人一般。怎麼看,怎麼詭異。
可蕭方卻只愣了一下,就已經歡天喜地的跑過去,嘴裡還喊著:“哎喲,我的大紅小紅,我可想死你們了。”說著便抱著馬頸親暱撫摸。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噁心一陣,沈灝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與這厚顏無恥瘋亂痴狂的毒尊呆的太久,心裡雖然依舊忍不住惡寒,臉上卻分外平靜。起步走過去,道:“你的馬車?”
“是啊……”蕭方喜道,“之前去沈家時便讓教眾送回了無量宮,一直十分想念大紅小紅,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再見面。”說的彷彿生離死別。
沈灝點頭,轉身就已經上了馬車。
蕭方連忙拽住他的袖子,吃驚道:“主子你做甚?”
沈灝挑眉一笑:“既然有馬車在此處,為何不以車代步?”
“這馬車憑空出現,甚為古怪……”蕭方說完此話,突然釋然一笑,“罷了,再詭怪,我們今日也是必定得用。”說完也同沈灝一起進入了車廂內。
車廂內佈置與之前無一絲一毫的變化,雪白的狐狸皮鋪滿了整個臥榻,左右兩側豎著檀木櫃子,上有許多玲瓏抽屜,蕭方開啟幾個,各種毒藥在其中整齊擺放,一如以前。中間空地是一朵銅蓮香爐,自己最愛的香味隨著青煙緩緩溢位。那些古代醫術、手抄絕本甚至各種珍寶還都在原來的地方隨意擺放,與他最後一次離開這裡時沒有任何不同。
蕭方一面跟隨沈灝搜尋者,一邊忍不住心驚。
之前他還以為是江小花與何獨舞二人已經找到他,偷偷備下的奢華行頭。可現在這一幕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這二人遠沒這麼仔細貼心。
說起來,江小花和何獨舞似乎自出了蜀地後就再沒聯絡了?蕭方想到,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他一一試過各種器物,確定並未施毒後,才請沈灝上榻休息。自己從塌下的抽屜裡,捧出衣物道:“主子,可要更衣?”
兩人先是被河水沖走,接著在密林中走了半天,渾身是青黃一片,惡臭不可聞。沈灝“嗯”了一聲,便要換衣服,抬頭一看,蕭方手裡展開的那套奢華的跟戲服一樣的大紅深服實在是刺眼的厲害。
沈灝沉默了一下道:“不用了。”
蕭方茫然的地頭看了看手裡的那套衣服,道:“小人以前所穿衣物乃是請宮中御繡坊的大師設計裁剪,材料是最好的蘇杭絲綢,每套衣服都價值千金。主子不喜歡?”
“……”沈灝瞥了他一眼。
蕭方遺憾的嘆氣。
最後蕭方在車廂最下層的地方找到了幾套黑色長袍——他推測應是江小花他們平日所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