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想知道什麼?”蕭方問。
“陰間。”
“這個恕小人無可奉告。”蕭方道。
“那好,我換一樣。”沈灝點點頭,“便告訴我,你身患病症究竟是什麼吧。”
蕭方出神半晌,方才抬眼一笑道:“乃是早衰之症。”
沈灝心道:果然。
上次他聽聞蕭方指甲三日可長一寸,便已心覺有異。所謂早衰之症,乃是人體生長快過正常人。普通人一日便是一日,患了早衰症,一日便三四日的過。蕭方似乎更加嚴重,一日都快趕上十日半月的速度。這樣下來,興許活不了幾年。
“可有解?”沈灝問。
蕭方回道:“只能靠機遇。扁鵲當年留有‘七大恨’的藥方,若能湊齊,便能解。胭脂頭陀就是其中一味。”
沈灝暗自思索,只覺得蕭方似乎沒有說真話,卻又找不出他的問題,便道:“如此,你是要尋得這七位藥引,才留在我的身邊?”
蕭方點頭:“正是。”
這話說的圓滿,似乎之前的種種疑慮便能迎刃而解。沈灝心裡知道這件事情萬萬不會如此簡單,蕭方對於不能成為他的奴僕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才會在逼問下回答他的追問。但是此時已將蕭方逼至極限,再不好多問。
思索至此,沈灝已經下了決心。
他沿著一線天往進走了一會兒,蕭方自然快步跟上。至於洞底,乃是一片空曠綠萍地,許久無人來過,還開了許多野花。沈灝撿了一塊石頭坐下,讓蕭方行至他身前,方道:“蕭方,除衣。”
便是蕭方,亦措手不及,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看他。
“沒有母子金蠱,沒有掰斷你的手腕,今日我要你。”沈灝極平靜道。
“為何?”蕭方問。
沈灝垂首將手指在膝蓋上敲了兩下,方才抬頭道:“這麼講吧。你從入了這灝然居,便從未讓人真正信任。一舉一動都透露出陰謀味道。只是若你要在我身邊呆上三年,卻不可能一直這般。你既然要做我的人,我便要你真正的忠誠。之前種種,你可當作是我心情不好時的懲罰,亦可當作是一次信任的試煉。”
“這麼說來,我是透過主子您的試煉了?”蕭方笑眯眯的問。
沈灝彷彿嘲諷般冷笑起來:“沒有。就算是我讓你滅三家全族,你亦不曾讓我完全信任。只是我至少可以不用再擔心你毒死府內之人。勉強……及格吧?至於你要那陰間之物做什麼,你有你的秘密,我並非苛刻的主人。”
“多謝主子。”
“可是……”沈灝頓了頓,瞥了他一眼,“你這種人,又怎麼能保證一直忠心耿耿?現在不會咬人,不代表一直不會咬人。哪一日不注意被你反咬一口,還真是倒黴。”
“那主子您要怎麼才能放心?”蕭方也不生氣。
沈灝道:“我說了,除衣。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蕭方並不緊張,抿嘴一笑,開始緩緩的解開衣帶,他邊解還邊問:“難道主子您天天上,日日操,便能讓蕭方忠心?”
“並不能。”沈灝倒是直白,直接說,“只是能讓我安心,你太多壞心眼,如此而已。可是,蕭方你說的沒錯,我需要你這樣的人。得有人幫我做齷齪勾當,可這人若不聽話,又怎麼能保證做的漂亮?都是男人,若連雌伏都不能做到,那忠心肯定不能再談。”
蕭方已經將全身衣物扔開,渾身赤裸站在野花之中。
他溫順的跪地叩首道:“若能多留在您身邊一天,便是雌伏,又有什麼?”他抬頭去看沈灝,那眼神少了幾分嘲弄,卻似乎多了兩份忠心耿耿。
言語炙熱的彷彿告白。還如此情真意切。
沈灝心裡只覺得好笑。
“過來吧。”他漠然的命令道。
不過一紙你來我往的契約而已。
合同制奴才(19)幽冥無主
19 幽冥無主
蕭方一如既往匍匐在沈灝雙腿之間時,沈灝卻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母親的墓就在一百步開外,若不是借了這自罰的機會,他怎能來到一線天內祭拜?五歲那年母親去世後,他便被交給大娘撫養,冷暖心酸亦難說與人知。若說他在沈家的待遇,許多時候恐怕還不如在沈三和身邊呆著的年老奴才好過。
後來掙扎著偷學了些武功,直到武林大會,才一鳴驚人,沈家人卻是看不上眼的。
那一夜他迷倒了看守一線天的老叟,在母親墓前喝了一夜的酒。恍惚之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