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臺斗的十分激烈,一個大劈刀便凌空劈了下去,應無臺無處躲閃,只得抬手擋駕,竟被慕容春光一刀壓制,腳底青磚皆碎半寸。
應無臺大喝一聲,算盤陡然崩裂,算珠猶如暗器般往慕容春光身上射去,本直線下墜的慕容春光竟然拿長袖一揮,已在空中陡然轉身,斜竄入半空之中,姿勢優雅的讓人拍手叫絕,於此同時,他刀鋒一甩,便將襲來的算珠原路返回。
應無臺措手不及,只剩一聲尖叫,算珠已射入他雙目之中。
慕容春光在沈灝身邊輕輕落下。
用一種冷到極點的目光看著應無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應無臺大喊,在場地裡胡亂走著,“慕容春光,你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嗜血狂魔、毫無仁心,乃犯下殺孽,判你走銅橋,入第四殿,見五官王,沸湯燒手,斷筋剔骨!沈灝,你管束不嚴,放縱屬下,陰陽兩面,孜求名利,你要過鐵橋,入第三殿,銜火閉喉、拔舌穿腮!”應無臺聲嘶力竭,狀似惡鬼,每個判決都淒厲狠毒,讓人不由自心底膽
寒。
“天網恢恢,報應不爽。你們一個都逃不掉!一個都逃不掉!”他雙眼如黑洞,留著液體血液,張臂大呼,接著哈哈大笑,轉身一下子跳入五濁橋下。只聽見“嗤”一聲輕響,接著便泛起一具白骨。
慕容春光看了一眼,冷笑道:“嘖。”
便是這一聲感嘆,就讓沈灝的目光冷銳。
若非是他,又有何人,能如此淡然處之,輕蔑嘲諷。
慕容春光倒沒有察覺沈灝的目光,恢復了往常的面無表情,回頭看著沈灝道:“盟主,如今怎麼辦?”
沈灝反問:“你說呢?”
慕容春光照舊回答:“屬下不知。”
這四個字說出來,沈灝只覺得心尖一抖,之前並不覺慕容春光怪扭的脾氣有何不妥,現在想來,不過是敷衍推脫,甚至更有看好戲的意思。
沈灝心頭更涼了兩分,緩緩開口道:“你是毒尊座下,而毒尊乃是我的貼身奴才。若按此而言,你便應是我的奴才。”
慕容春光臉色頓時垮了,道:“此不可一概而論!”
沈灝緩緩揚起嘴角看他:“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慕容春光本要開口。
可不知為什麼與沈灝竟無法對視。
他半天轉開視線,遊移別處。
“哼。”沈灝冷冷的哼了一聲,便道:“既然你也贊同。主奴受過自當一處,便隨我一起去第三殿,銜火閉喉、拔舌穿腮罷。”
說完竟不等慕容春光開口,已大步上了鐵橋。
慕容春光一驚,連忙喊道:“主子小心——”
沈灝霍然回頭,目光如炬直視過來:“你說什麼?”
慕容春光一愣,忙道:“盟主小心,恐有詐。”
沈灝一揮袖,從鐵橋上走過:“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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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醉生夢死 。。。
41 醉生夢死
沈灝主僕二人過鐵橋,見一石碑,上有一偈,曰:
無為大道,天知人情;
無為窈冥,鬼見人形;
心言意語,鬼聞人聲;
犯禁滿盈,地收人魂。(引自《玉曆寶鈔》)
沈灝在那石碑前站了久久,最後開口問身後的慕容春光:“我問你最後一次,春光,蕭方去了哪裡?”
慕容春光抬頭去看沈灝的背影,半天沒有回答。
沈灝循循善誘:“春光,我這個人,因為在家族裡並不受重視,故而表裡不一,明明在乎名利權位,卻硬要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清高姿態。許多年來我自以為自己偽裝的極好,蕭方卻一眼看穿。你說,他是不是與我一般表裡不一?”
慕容春光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蕭方這廝,虛偽可惡,那張笑臉,我每每看到都厭惡的恨不得撕爛才好。”沈灝道,“他心底有無數花花腸子,要我逼得不行才肯吐露一二。說什麼為了讓我功成名就才尋找著陰間,其實究竟是為了什麼?你知道麼?”
慕容春光怔了怔,剛想接話,沈灝卻徑自說了下去。
盟主輕嘆一聲:“他如今黃泉玉碎,早衰畢露,一日頂得別人十日,他與我分開已有月餘,你說如今他該是什麼模樣?我其實有些擔心他。”
“盟主無需擔心。”慕容春光輕聲道。“尊主一切尚好。”
沈灝一笑,又道:“他素來自認為僕,與我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