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曖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鮮侑裝傻不成,終於正視他:“什麼意思,你又能行了?”
雲曖愣了一下:“不試試怎麼知道。”
臉色卻冷了下來,哪受得這等侮辱,想了想,仍是不甘,抬手便劈臉一巴掌,鮮侑半邊臉登時紅透,見他又要下手,扭頭躲過,伸手去擋,翻身要起,雲曖按緊了不許動,鮮侑抬腿踢,雲曖迅速跳起後退,鮮侑站了起來,雲曖右手拍他肩,左手拿他左臂,鮮侑反捏他手腕,你退我進拆起招來。
慕郎門前見他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瞪大了眼,叫道:“阿兄。”
鮮侑聽著他聲音,道句我不打了,便收手整衣,雲曖也罷了手,察覺自己形狀頗為不雅,衣襟大敞,好在他並不尷尬,不忙不亂的合攏:“哪裡來的孩子。”
殿門外匆匆忙忙跑進一小侍從,磕頭忙道:
“是鮮家小公子,前幾日陛下讓人將他帶到宮裡來。”
雲曖想起來,嗔怪道:“我知道,誰將他帶來這的?”
“陛下恕罪,這位小公子自己跑過來,奴婢沒能懶得住他,奴婢這就帶他回去。”
說著便低身去拽他衣袖,慕郎躲開這奴婢,叫著阿兄,跑進殿來,鮮侑見他不知規矩,將他拉過來,讓他跪拜,慕郎對著雲曖乖乖跪下叩頭,清脆響亮的道了一聲:“拜見陛下”。
雲曖道:“頭抬起來讓我看看。”
慕郎抬起頭,雲曖看著他臉,怔了一下:“你叫什麼?”
鮮侑道:“小字叫慕郎。”
雲曖問道:“沒有名字?”
確實沒有名字,鮮侑也沒有記得給他取名,雲曖道:“我看你不該姓鮮,這樣,我賜你姓張可好,單一個玄字,張玄,你覺得可好?”
張玄乃是張合之子的名字,他只初見一面,並未作思考,只稍有驚訝,便一言指出其中隱秘,鮮侑既不安,又不免感嘆這位皇帝陛下實在是敏銳的驚人,聰明至極,鮮侑實則不願提起舊事,不滿道:“陛下,他姓鮮。”
雲曖全不將他話中隱隱的怒氣放在心上,眉毛微挑問道:“恕之,你想瞞我?我雖然不知這孩子來歷,只是只看著模樣分明就是跟他一樣,怎麼會姓鮮,哪有給你白當的兄長。”
鮮侑道:“他不必知道那些。”
慕郎聽他們言語來去,聽不出名堂,卻不疑惑,也不問,雲曖喚他近前,手指併攏搭著他額前,慕郎抬眼望頂上那隻手,眨了眨眼睛,又順著那手指,沿著手臂,衣袖,肩膀,最後目光落到他臉上,那張臉白皙清透,是不見天日似的雪白顏色,似有貧血之症,卻並無憔悴病容,面貌輪廓柔和隱有暖意,神情卻生冷寒涼,索然寂寥。
慕郎看痴了,心中思索。
他勾了唇笑,卻不見笑意:“你留在宮裡,跟我可好?你阿兄不成器,學什麼都只學了個半吊子,太傅在的時候他便沒出息,整日只會捱打,他教不了你什麼,人又憊懶,沒個為人長輩的樣子,還沒良心,時不時便將你給忘得沒影兒,你不要他,跟著我可好?”
慕郎看鮮侑,鮮侑肅然不做表示,他答道:
“阿兄同意的話,我可以來宮裡住,但是他是阿兄,我自然要他。”
雲曖聽他最後一句“他是阿兄”便要駁,他嘴一動鮮侑便知道他要說什麼,在他開口前阻止道:“行了,我同意,那你便留著吧,我這就走了。”
慕郎見他不高興,要跟出去,雲曖拉住他:“你阿兄這會生氣呢,不用管,你改日再回去看他,你坐著,我問你幾件事。”
第 43 章
盧宗晃晃悠悠進帳,往榻上瞄了一眼,心癢了一下,又走近趴在榻前就著那煞白的臉摸了一把,手像給粘住似的,於是又摸了一把,越摸越停不住,眼珠子也盯著不肯放。
褚不樊擺著棋盤一個人在琢磨下棋,很瞧不起他這猥瑣動作,閒閒出言提醒道:
“當心口水,我還在這呢。”
盧宗嘿嘿一笑,拍了拍手過來在他對面坐了,伸長了脖子涎笑:“你不用提醒,我知道你在這,怎麼,你有興趣咱們玩一玩?”
褚不樊手中麈尾一掃,擋開他不懷好意的手,安然自在的往棋盤上放子,盧宗撇了撇嘴不屑道:“一個人下什麼棋,我勉為其難陪你解悶吧。”
他要拿子,褚不樊再次掃開他手,盧宗這回便動了真火,一拍桌案:“你這裝模作樣的酸道士,弄什麼鬼呢!大爺給你臉你不兜著,在那賣什麼騷!”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