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調查資料,但他顯然根本沒朝這方面想,故而臉上的驚訝表情,與凌揚如出一轍,只不過兩人驚訝的內容,卻是不一樣的。
“調查?”凌揚站了起來,“你說調查是什麼意思?”
“我二哥在賽馬前一天的那次驚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在他的馬鞍下放了鋼針的緣故。”
“你懷疑是我……”
“我沒懷疑你。”
“那你懷疑是離兒……”
鄢琪微微一笑:“你承認假扮侍從跟你進帳的那個人是離兒了?在你朝自己馬鞍下放剪紙的時候,他有足夠的機會……”
“不是!”凌揚大叫一聲,“離兒是那樣善良膽小的一個人,他根本不會傷害任何人,更何況他與二殿下之間並無過節……”
“你才認識離兒幾天,你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怎麼知道他與二殿下之間就沒有過節?難道你以為一個善良膽小的人真的可以在離兒所處的那種環境中安安穩穩生活嗎?”
凌揚的臉漲得通紅,嘶聲道:“離兒淪落風塵是不得已的!”
鄢琪用柔和的目光看著他:“你有提出過要替他贖身吧?”
凌揚怔了怔,沒有否認。
“看樣子離兒沒有同意。原因是什麼?說不定他認為如果和你雙宿雙飛的話,恐怕並不比他現在不得已而過的生活更有吸引力。就算你是兵部高官的貴公子,他也似乎並不想只屬於你一個人啊。”
凌揚被擊中要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直直地瞪著鄢琪,因為找不出話反駁而喘著粗氣。
“凌公子,回家好好睡一覺,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何宜?”
“不是這樣的。離兒他喜歡我!”凌揚喃喃地說,不知是講給鄢琪聽還是講給自己聽。
“象離兒那樣的人,想知道他真正喜歡誰,可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啊。”鄢琪見他執迷不悟,不禁搖了搖頭。
凌揚突然暴怒起來,一下衝到鄢琪面前,指著他大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離兒,難道你自己不也只是太子殿下面前一個以色事人的男寵?”
屏風這邊的李康泰眉尖一跳,振衣而起,剛邁出一步,便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麒弘狠狠揮過一記耳光的手尚停在半空中,就怒氣衝衝地對被打得倒在一邊的凌揚叫道:“就算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許你這樣說我弟弟!”
鄢琪眨了眨眼,本來覺得沒什麼的雙目突然有些發潮,看不清東西,剛低下頭,兩顆水珠就滾落下來。
麒弘回頭見他掉淚,不免有些慌亂,看看大哥還不過來,只好結結巴巴安慰道:“你別哭,雖然你人很討厭,但父皇、母后,還有我,我們都相信你和大哥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兄弟關係。”
康泰本想過去撫慰一下鄢琪,一聽這樣一句話,不知怎麼的,步子就有些邁不動了,正覺得心亂如麻之際,一隻手輕柔無比地搭上他的肩,李安楚柔聲在他耳邊低語道:“兄弟關係,可以是清清白白的,其他關係,也可以是清清白白的,象我和小典,就是清清白白的戀人關係,你那樣聰明坦蕩一個人,從來未曾逃避過什麼,難道僅僅因為琪琪是你一手養大的,就強迫自己騙自己麼?”
李康泰閉上雙眼,默然半晌,猛地抬起頭,向李安楚展顏一笑,推開屏風,大踏步走了過去,將鄢琪輕輕顫抖著的身體摟進懷裡。
凌揚見太子也在,嚇了一大跳,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忙行一個禮,跌跌撞撞下樓去了。
衛小典也走了過來,嘆息道:“我上次見他時,又愛笑又愛鬧,人也寬厚爽朗,怎麼現在變成這般模樣!”
麒弘替凌揚分辯道:“不管怎麼說,他是真心愛離兒,琪琪剛才的話,確實有些重了。”
李安楚搖搖頭:“你不知道,琪琪也是為了凌揚好,想點醒他。如果一個人因為愛,不僅沒有更快樂、更幸福,反而變得消沉、沮喪,開始攻擊他人,開始喪失本身性格中優秀美好的部分,那麼這份感情,就不是健康的。”
康泰一邊聽著他們的辯論,一邊輕輕撫摸著鄢琪的頭髮,笑道:“我們本來是要喝酒放鬆的,怎麼又開始自尋煩惱了,什麼都別說,回去坐著喝酒吧。看看今晚誰先倒下?”
最先倒下的人,當然是麒弘,沒有喻素在身邊照管著,一下子就過了量,無聲無息躺到桌子下面。衛小典突然看不到他人,以為飛了,便爬到窗臺上去找,看見星星,一跳一跳地想去抓,嚇得李安楚一身冷汗,半分酒意也沒有了,牢牢捉住,再帶上軟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