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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被勾起心酸回憶的男人也懶得解釋:「既然你這麼愛動嘴皮子,那就給我唱這首唱上一百遍才準睡。」

思無益望著側過身軀背對著他悶聲發令的男人,心裡有些莫名其妙。

說話不肯,背書不愛,說書不聽,唱歌倒行。

這個蒙罕郡王還真是個有怪癖的。

「發什麼呆?還不快唱,唱完早早給我趴下,不要再添我麻煩了。」

「喔。」思無益清清嗓子正要再唱,喇摩悶在被子裡的聲音又傳來了。

「這首有沒有名字?」

「有。」

「叫什麼?」

「呼喚。應該是這個名字,老子還是小子的時候,總要我娘哄我睡,她每次都唱這首,說是要呼喚我爹的魂魄歸來......」

思無益越說聲音越小,心情也益發感傷起來。

他孃的該死不死的,你既然沒死也該想方設法給家裡捎個信兒,哪怕隻字片語,以口相傳也罷。要是我那可憐的娘知道她的夫君仍活在人世,大概會爬出棺材痛哭流涕的抱怨“難怪我在上界陰間皆遍尋我家死鬼不著,原來他騙了我!”

偷偷聽了十幾年,這是喇摩第一回摸清這歌的名字。

呼喚?

父親給他的太子呼喚些什麼?

過往的繁華權勢,曾經的尊貴榮光麼?

那麼他可曾回過頭看看身後愛他的女人,低下頭看看一直不被他待見的兒子,是否也用渴望愛情需要關心的眼神,在呼喚著他的關愛?

當思無益以神似父親的嗓音,反覆清唱著呼喚的歌聲再次鑽入喇摩的耳中心裡,這首旋律他熟到不能再熟的歌謠開始變調,不再僅僅是那位失勢的句參前任王儲的專屬,那淡淡的悠長總算揭開面紗有了謎底,褪去了幾分神秘,多增了些許惆悵......

連著好幾晚,忙完鎮日大小繁瑣的喇摩一上臥榻,要思無益吟唱呼喚一百遍的命令從未間斷。

兩個對這首歌謠都有感情的男人都沒有問彼此鍾情此曲的原因,逕自靜靜的一個唱一個聽,各懷心事的緬懷著同一對夫妻,只是彼此不曾知曉。

就這樣過了將近個把月“如膠似漆”的小日子,一個思無益專心看第五遍唐傳奇的響午,平日這個時份總是特別忙碌的喇摩突然沉著臉掀開帳門走進來,站在已然被默許帳內無人之時無須跪可以坐的思無益跟前低聲輕道:「之前曾經允諾過你,讓你去看看你的發小。現在他已恢復了幾成記憶,也不斷吵著哥布泰要見你;清點新運入倉兵器的事,我全權交付崇瑞了,趁這些天巴耶爾泰又親率出陣不在主營,就讓你們見上一面。」

喇摩話還沒說完思無益已拋開書冊一躍而起,雖然軟筋散還是一日四服,可思無益的身子骨調適能力很強,藥效對他的控制已不似初初開始那麼全面。

「這是老子每晚給你唱催眠曲的犒賞麼?」

上了腳鐐手銬,與喇摩共乘一駒被他圈在懷裡的思無益回頭問著,望著身後逐漸縮小的蒙罕主營笑開了臉。

喇摩心不在焉的漫應一聲,交鎖的眉頭告訴思無益這男人心裡有事。

「嘿,你怎又開始彆扭,不跟老子說話了?」自從思無益給喇摩唱呼喚,卸下喇摩因心結而生的部分心防之後,兩人之間的相處,隔閡已然少了很多,不僅對彼此的成天牽絆越來越習慣,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看過不少閒書的兩人,話自然也越談越多了。

「......你能不能兩個時辰不要找我說話,讓我把事情梳理梳理?」

「喔,行。」識時務者為俊傑,兩人才認識不過數十日,彼此立場嚴格說來要算是對立的,喇摩絕對不可能找他傾吐梳理,思無益也就不再自討沒趣,專心地賊著一雙眼東看西瞧地記路。

喇摩將思無益帶到奴工營邊緣的一頂戒備森嚴的小帳,讓他單獨進去找哥布泰的心頭肉敘舊,留下兩個隨從盯著思無益後,自個兒則繼續策馬朝主帳行進。

「等你三天,位高權重的監軍大人總算肯降尊紆貴來我這頂破帳了!」喇摩才拋開韁繩甫進帳門,哥布泰就兇起一張臭臉相待!

「那紙議和書不是巴耶爾泰交付給你,經你之手上呈京師的麼?上頭的條件有歸還綬過品階的不降俘將,你怎麼沒有事先知會於我?」

「月餘不見,有諸多奴隸可供洩火的堂堂奴工營大將,怎會火氣積壓得這般高深?」喇摩不理會哥布泰的咆嘯,將人推開逕自走到上位落座。

「可惡的多以多瞞著我,將盧昭鍾也報了